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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长泽赶紧问:“我问你!现在可知错了?!”
容七愤恨瞪他:“我没错!是那个狐狸精的错!”
容长泽气的拍手:“那好,让你倔,我倒要看看你要倔到什么时候。”
容七当真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容长泽又道:“夜已深,大家都散了吧,回房休息。”
不过一个片刻,人早已走的干干净净。余下的,不过是容家家人。
容长泽道:“兰莺还有宝金,这都什么时候了,快些回房休息吧。”
“那老三呢?就这么血淋淋的放在院子里不管了?!”
容长泽哼一声:“这个疯丫头,不管也罢,她的丫鬟自然知道将她收拾好,屡教不改!”
兰莺怔怔地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可到最后,她也什么都没说,携着容宝金一步一步地,转身离开了。
她怕,始终不肯看容七一眼,就怕这一眼,便再也压抑不住的爆发出来,届时那可真是无法收拾了。
荣长泽也走了,这下倒真的孤零零,留下容七一人,伏在桌上,浑身狼狈不堪的在院子里。
容七撑起最后一丝力气:
“大姐,你还要默默躲在角落里看戏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了,可角落里的人却依然站了出来,对着她浅浅的笑了笑:
“妹妹受苦了。”
容七咬紧牙关灿然一笑:“无碍。只是……那舞女是大姐您亲自送来的?还是姐夫的一番好意?您……究竟想做什么?”
黑夜中的容清漆面色苍白如鬼魅,在角落中不远不近地看着她,一如过往多少年那,疏而不亲的模样。
“我同玄凌做了个交易。”
“身子骨弱了,也不知还能在世多少年,总得处处为自己考虑一番,若要,便要最好的。”
“我知晓妹妹你前生受了不少苦,可这好东西总不能一直叫你占了不是?”
而她剩下的又说了些什么容七也听得不大真切,只觉得眼皮又沉又重,不一会儿便意识朦胧晕了过去,许久又有人拍了拍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并无恶意。
吉祥泪汪汪的走过来对她说:
“小姐,你再等我一会儿,水马上便烧好了送到房中,奴婢这就去找个下人来将您抬回房中。”
容七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才同她大姐的对峙已经花光了她最后一丝力气,现如今就如同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的在那里,静听四周风声,梅香,和由自己身上所出的,浓烈的血腥味。
吉祥走后,她又成了一个人。容七意识朦胧,气若游丝,可可怕的却从来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长眠于心间的那说也说不出的苦楚与烦闷。
她大抵终于硬气了一回,而不是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凡事忍让,太平天安。
说到底,也不过心中那最后一丝净土被人侵扰,所做出的如野兽般的抵抗罢了。
值,真是值了。
好一会儿,或许事实上也就几秒,吉祥回来了?脚步轻轻的,但又不像她,这般不急不缓的,倒像是另一个人。
她能感觉到来人站在她身后,像是审视似的的望着她,她血淋淋的腰臀,四周安安静静,只余风声偶尔吹动。
来人犹如鬼魅,许久才悠悠长叹一口气,半蹲下了身子,他恰好背对着光,使容七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睁开了眼半眯着,然后感觉他轻轻的朝自己吹了一口气,细长的手指拨开她布满细汗的额际散发,动作轻柔的要命。
容七有气无力又把眼睛合上。
所幸,他这一次下决定倒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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