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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予伏在桌台上失声痛哭,心中极度悲痛。
若是真正论起来,她是真正只有周淳音一个知心的朋友,却碍于立场,当初周淳音与她说,她们二人终究是要你死我活的,还有些伤感,如今真是应了那话了。
虽结局早已注定,但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不免伤心难过。
“殿下呢,还没出来?”天已经过了午时,却还是不见萧华予露头,杨嬷嬷声音缓缓的问道,眉间蹙起,不免多了些担忧。
嘉汝摇头,小声道“没有呢。”
杨嬷嬷长叹口气,焦虑的踱了几步“这就昨夜吃了口粥,身子怎么受得了?”
正说着,却听见里头金铃响动之声,是萧华予招了人过去,杨嬷嬷赶忙惊喜的去看,却发现萧华予正端坐在镜前将发简单的绾了,换了件素色的抹胸襦裙,眼眶微红,里头含了水光。
“殿下。”杨嬷嬷小声唤了句。
“嬷嬷,收拾些香烛烧纸,我夜里去湖边瞧瞧。”萧华予抹了抹眼睛吩咐。
杨嬷嬷点头,也不敢抖机灵的说早早杨升就备下了,毕竟也没个主子愿意让底下人擅自揣度心思的,只是又取了冰块来替她敷眼睛,殷殷叮嘱“殿下冰冰眼睛,省的红肿着难受。”
萧华予看着杨嬷嬷,眼泪又忍不住要流出来,她周围的人,凡是所爱的都一个个的走了,杨嬷嬷会不会有一天也要离她而去。她搂着杨嬷嬷的腰蹭了蹭,有些依恋。
“嬷嬷,有一天你会不会也离开平安?”萧华予像小时候一样窝在杨嬷嬷怀里。
杨嬷嬷抚着她的头发,也有些感慨“有谁能陪一个人一辈子呢,就是夫妻也有一个先走的,生死皆是命数,殿下总要看开些。”
萧华予眼角挤出滴泪,狠狠点了点头。
御湖还是依旧的僻静,人烟稀少,只零星可见几个来去匆匆的宫人揣着手低头窜过去。
“你怎么来了?”萧华予哭了半天,嗓子还是哑哑的,她在御湖旁见着了卫和晏。
他身着一件玄色的长袍,难得只将头发束了一般,淡化了锋芒,竟有些儒雅。他握了握她冰凉的手给她捂着“不放心你,就来了。”
“是杨嬷嬷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卫和晏听她问起,便摇头“我自己猜的,你每每有心事总是来此处。杨嬷嬷只说了你今日心情不佳。”
侍奉的人识趣的退下了,将空间留给二人,萧华予摸了火折子蹲下欲要点火盆,卫和晏接了过来“我来吧,别伤了手。”
萧华予从善如流的将火折子给了他,抱膝蹲在一旁,缓缓道“我自小没什么朋友,淳音是第一个,兴许也是最后一个。她和别人不一样,说洒脱也洒脱,说看不开是真的看不开。”
火盆被点着了,她放了一叠折好的黄纸进去,又继续说着“她在江遂言的身上总是看不开的,江遂言是条美人蛇,淳音和他在一起根本就是遭罪……”萧华予顿了顿,又低下头,声音转小“可是她喜欢,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喜欢更值得珍惜的了。”
“她的喜欢害了她。”卫和晏突然出言,萧华予听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有些赌气道“所以可见喜欢不一定是个好东西。”
卫和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有些手足无措,笨重的用粗糙的手背要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她偏头躲了过去“凡是喜欢必定是要伤心的,因为无论是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终有一日要离你而去,是不是很可悲?若是再糟糕一些,你喜欢的不仅不喜欢你,反倒利用你。”
却未料卫和晏竟是郑重其事道“不会的,我一定活的比你长久,只长久一刻钟。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若是比一刻钟长呢?”
“不会的,只长一刻钟,用这一刻钟去寻你,这样就永远不分开了。”
萧华予忽的扑进卫和晏怀里,哽咽的哭道“那我还是舍不得,我想我若是死了,你要好好活着!”卫和晏眼眶跟着红了红,抚着她的脊背,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有些含糊“独活更难受,还不如一起。”
萧华予拼命点了点头,抱着他劲瘦的腰,将衣服扯出褶皱“那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卫和晏声音有些颤抖,更加搂进了她,郑重道“好!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这样,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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