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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朝歌公子也死了。”容若说的轻描淡写,口吻好像在说外面的风景不错,“看来,一手培养起来的羊,居然变成豺狼了呢。”
“羊也好,豺也罢。”薄久夜低低一笑,一种乾坤在握的上位者气势,渐渐萦绕于他的周身,神情倨傲孤高,“不过就是会了些女人家争风吃醋的伎俩罢了,上得了什么台面。撄”
“相爷说的是。”容若也跟着笑,视线转移到了廊外庭院中,已经花朵凋零,枝桠正在抽出新芽的梅树上。
“比起毫无反抗之力的羊羔,豺狼才更有趣儿,不是么。”提起步伐,薄久夜重新朝书房的道路上,继续行走,“对了,让鬼杀宗那些人快些将情报分舵收拾出来,本相要开始启用了。”
*
回到随云院,云朵第一时间先去看了弟弟笙寒偿。
见他果然被院子里那些新来的下人伺候的不错,只不过,双眼依旧紧闭没有睁开,躺在榻上的样子,就像个没了灵魂没了生气的……搪瓷娃娃。
叹了口气,她让人弄了一盆热水来,拿了毛巾亲自给笙寒擦了擦脸,又在榻旁守了一会儿。
眼见日落西山,她这才出去吩咐了下人准备的晚膳。
晚上还有节目要看,不吃饱了,哪有那个精神头前去鉴赏呢?
当然,这倒是次要的,博那位太子殿下欢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用罢饭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让人准备好了几坛子好酒,再让人好好看着笙寒,云朵洗个澡换了身白衣,大摇大摆的从薄家的正门出去了。
从今天薄久夜居然派人跟踪她的举动来看,他还真不是一般的防着她,不过,这倒是提醒她了。
这是薄家,是薄久夜的眼皮子底下,薄久夜从来不是蠢蛋,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
那么,她做的那些,根本就没有一直可以把他蒙在鼓里的可能。
既然如此……
“不管你薄久夜怀疑也好,证实了也罢,那又如何?”出了薄家大门,云朵回转了身,微仰头,目光落在了薄家高挂的那块牌匾上,嘴角露出了,同那天来到薄家的那个晚上一样的笑。
诡谲而阴冷,不,这次还多了些,狂妄。
“你既然不想杀我,看来是想作壁上观了?”云朵转回了头,笑容一点点冷却,抬手抖了抖衣领,“你还真是自负又无情呢,薄久夜。”
而这种男人通常都会把为了争夺自己而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女人们,当成闲暇时的逗趣乐子……而已。
*
就在云朵出去没多久,一个黑衣人纵身飞跃进了薄久夜的书房,单手持剑驻在地面上,单膝跪地,“主上,四小姐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出了薄家。”
正在批阅文书的薄久夜头也不抬,手中的笔杆子在桌上平铺的白纸上银钩铁画着。
他的表情也很认真,眼睛一瞬不瞬的垂眸注视着笔下,“呵,女人,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的肤浅生物。”
黑衣人没有说话。
“让她去吧,不用跟了。”薄久夜停下笔,往砚台上蘸了蘸墨汁,继续执笔在白纸上抒写,“这蛇都已经让本相那位蠢夫人给惊了,蛇早就已经有了警惕。”
黑衣人应是。
去东宫的一路上,平顺的让云朵忍不住有些诧异,不过诧异过后,她却挑眉笑了,“放养的态度是么?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真希望薄久夜你哪一天,不会被自己的自负,而悔不当初。
不过这样倒也好,方便了她以后的行事,不用再扭扭捏捏偷偷摸摸的,这多好,多自在?
想着这些的工夫,云朵人已经到了东宫不足十米开外的地方。
这样的距离,正好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正在东宫大门前,特大爷的坐在门前放置的一把摇椅上的某人。
“啧,腐败的资本主义,就是不一样。”拎着几坛子美酒,云朵踩着步伐,迈向了那个人,脚步无声,姿态优雅慵懒,却仿佛是在靠近猎物的豹。
给摇椅上那位端着点心伺候的孟非离,远远看到走来的云朵,眼睛一亮,正想叫醒摇椅上的人,却被云朵嘘的手势给制止了。
孟非离嘴角含笑,识趣的退了下去。
待终于走到那人近前,云朵先是欣赏了那人的睡姿几秒。
摸了摸下巴,她看的啧啧有声,“妖孽就是妖孽,睡相再不好,也一样是别具一格的能勾-引人。”
但见摇椅上的燕夙修,睡容沉静,有几缕青丝落在额头和两颊,许是青丝浓黑的关系,更衬得他肤若凝脂。
不是雪白的那种亮白,而是像牛乳一样的白,带着一种胶着感嫩滑感,令人会凭空生出一种想要去捏一把或是咬一口的冲动。
他的唇不是最红的那种,嫣然的红色,像是夜幕下,静静绽放开的蔷薇花瓣,薄薄的,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鼻梁似乎比这里常见的大燕人要高一些,两扇长长的睫毛低垂紧闭,不知带着怎样的情愫,不断在无助的微微颤栗着,让人顿生一股怜意。
云朵背着双手,俯下身,小脸凑了过去,用着很近的距离,在欣赏着燕夙修的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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