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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伯，我先帶小柯上樓換衣服。」

溫白秋說著向沈柯伸出了手：「走吧？」

沈柯沉默著握住了溫白秋的手。

他突然就想到了高一剛開學的時候溫白秋向他伸出的手，說：「我叫溫白秋，白色的白，秋天的秋。」

遇到的第一周體育課時拉著他向前跑的手。

還有考托福的時候給他抓了一把巧克力的手。

……

是溫白秋向他伸出了手。

沈柯垂下了眼睫，遮住了眼中的偏執。

所以他會死死抓住溫白秋，就像瀕臨溺死的人緊抱住浮木一樣，無論如何也不會撒手。

溫白秋把沈柯推進了自己房間的浴室：「你先洗澡，把濕衣服換下來……先換我的衣服？」

沈柯乖巧地應：「好的。」

溫白秋給沈柯找了自己的一套加絨衛衣放在床上，然後自己去客廳的浴室洗澡。

6嬸早已煮好了可樂薑湯，就等著溫白秋回來喝，溫白秋路過客廳的時候硬是被6嬸拉著灌下了一整碗薑湯才被放去洗澡。

等到溫白秋洗完出來的時候沈柯也恰好換好衣服，走下樓來找溫白秋。

溫白秋抬頭看見了樓梯上的沈柯，溫聲道：「你先上樓，我端兩碗薑湯諵諷就上去。」

沈柯沒動，看著溫白秋端著兩碗薑湯上來了才跟在溫白秋後面回了房間。

溫白秋的房間還是沈柯寒假來的時候的樣子，一張大床一台書桌，外加一個衣櫃，三個書櫃和小露台。

他們倆一起坐在床上，沈柯一點一點地抿著薑湯。

溫白秋洗澡之前就被灌了一碗，現在喝不太下，索性放下碗看著沈柯喝。

一直到沈柯小口抿掉了小半碗薑湯，溫白秋才開口問道：「我剛才才知道沈國興......把股份都給你了。」

「嗯。」沈柯最後喝了一口，放下碗。

「我不懂。」他輕聲呢喃，「我不懂他為什麼要給我這些東西……他明明知道，我遲早有一天會報復的。」

「不，你懂。」溫白秋看著沈柯，「小柯，你比誰都要清楚他為什麼要留給你。」

眼看著沈柯臉色蒼白的想要搖頭，溫白秋還是狠著心往下說。

「——他在贖罪，他想用這些東西表達對你和對你母親的歉意。」

「同時，他也是害怕自己死了之後你被人欺負。」

「欺負……？」沈柯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嘲諷地笑了，「他要是想要護著我，大可以高中就把我送出國，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沈家被欺負，現在死了之後來惺惺作態有做什麼呢？」

「要是不喜歡我就表現得徹底一點啊，非要莫名奇妙地丟給我顆甜棗又把我丟掉，當我是小狗，耍著很好玩嗎？？」

溫白秋把沈柯手裡晃來晃去的薑湯拿了下去，輕聲道：「沒有誰想要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