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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档次好的,低了我可不依。”崔遥咕哝着,一枚坚果喂他嘴边,杜蕴笑眯眯道:“伯伯,吃杏仁。”
崔遥张口叼了,“好吃,蕴儿喂的杏仁最香了。”
小孩儿仰着小脸哈哈笑。
一行人逐渐走远,县学门处传来疑惑声:“李兄,李兄?”
李道岫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走罢。”
“好,我们之前商议,将宴会地点定在……”声音也没入人群里。
那厢杜长兰一行人进入茶楼,崔遥想起什么,问:“你们住在新友家中,大黑呢?”
“大黑当然也带去了。”杜长兰一脸理所当然。
机灵聪慧的孩子和耍宝耍无赖的宠物都是增进感情的催化剂。
现在大黑俨然是李府众人的新宠,将狗都喂胖三斤。若不是杜长兰阻了,那只蠢狗还会更胖。
胖成那熊样,以后还怎么驱贼。得给他控制住。
一筐书
茶楼雅间,青年们谈笑风生,忽的,崔遥看向杜长兰,将县学里遇见陈芨的事说了。
崔遥道:“我心中甚是唏嘘。”
杜长兰剥花生,将花生米往上一抛,仰头叼住,嗤道:“付令沂待他不好,不过是恶人互磨,你唏嘘个什么。我竟不知你也成了大善人。你若是同情心泛滥,正正好儿咱们来时的拐角,有几个叫花子,你待会儿多给人点钱。”
崔遥梗了一下,老老实实嗑瓜子。杜蕴收回视线,剥出花生米,也学他爹往上一抛,仰首去叼,不想花生米半道被截走。
杜长兰哼哼:“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屁股。”
小孩儿咕哝一声,老老实实吃东西。陆文英递过去一小碟瓜子仁。
杜蕴欢喜不已:“谢谢伯伯。”
杜长兰朝陆文英伸出手,“我的呢?又搞区别对待。”
陆文英给了他一个白眼,过后又问:“你还欲在县里待多久?”
“再有个几天吧。”杜长兰道。他拨着茶沫,明亮的茶汤映出他清俊的容颜,镇上还有两个小子等着他。
再者,他爹娘也该想他了。
杜长兰心里规划着,三日后,他向李府提出告辞,李珍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严奉若拍拍杜长兰的肩,“回去了,也记得写信传个消息。”
杜长兰道:“我晓得。”
杜蕴上前抱住严奉若的腿,仰着小脸道:“奉若伯伯,蕴儿会想你的,蕴儿还会乖乖念字,乖乖吃饭。”
严奉若揉揉他的小脑袋,眼中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他拍拍小孩儿的肩,杜蕴退开两步,面向李珍作揖:“李爷爷,蕴儿这就走了。”
李珍捋胡子的频率快了些,他还是板着脸:“不可荒废学业。”
杜蕴道:“是。蕴儿谨记教诲。”
日头升高,杜家父子坐上牛车,带着一筐书和一条通体黑色的狗离开了。
板车上垫着秸秆,又铺了一层半旧被褥,还算柔软。人躺在上面,随着牛车摇晃,有种别样的韵律,令人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杜蕴靠着他爹睡死了过去,到了目的地,他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朝他爹伸出双手要抱抱。
杜长兰以为只是将儿子抱下车,谁知道这小崽子像八爪鱼将杜长兰缠得死死的。
杜长兰拍他小背,逗他:“旁人看了要羞你。”
大黑: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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