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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蕴见他爹来,从榻上下去,李道琦急了:“你别走啊。”
他跟小孩儿聊得好好的。李道琦不高兴的看了杜长兰一眼。
杜长兰恍若未觉,顺势道:“我太壮实,小公子不嫌弃的话,蕴儿同你挤挤。”
李道琦:???
挑儿:!!!
“叔叔,我不重。”李道琦还没反应过来小孩儿这句话的意思,他怀里就钻进一个香香软软的孩子。
李道琦浑身都僵硬了,他没抱过孩子,他不会啊。
挑儿满脸怒容,这都什么人啊?!!
他一把钳住杜蕴的胳膊,恶狠狠的要扯下来,李道琦下意识将人护着,瞪了小厮一眼:“孩子娇嫩,你小心伤了他。”
杜长兰坐了回去。
挑儿的冤枉和不甘都要溢出来了,他恨恨道:“小的去给公子打壶热水。”
李道琦不甚在意,“去罢去罢。”
挑儿:
啊啊啊啊——
他离开书房还隐隐听到身后的谈笑声,边走边咬牙切齿:“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茶吃着,点心用着,狼吞虎咽,真是乞丐进了金窝儿了,一个外人也不掂量自己身份,穷酸货,我呸。”
“你说什么。”一道冰冷声音传来,挑儿顿时一滞,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正好瞧见行来的严奉若和李珍。
挑儿膝盖一软,跪下告饶。
严奉若眉眼含霜,少见的动了怒:“杜公子是我请来的,你骂他作甚,有不满冲我来。”
挑儿忙道:“没有的事,若公子误会了,小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李府谁不知道老爷疼爱严奉若,捧的跟眼珠子似的。他哪敢儿啊。
李珍眼中怒火翻涌,“李府低门,留不住你这上等人,明儿你自行高处去罢。”
挑儿白了脸:“老爷,老爷不要撵小的走,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
他砰砰磕头,“老爷,我家老娘眼睛都花了,夏日里哥哥又才讨了两个小子,都等着花用。小的若是家去,一家老小怎么活啊,老爷——”
他哭的凄惨,说的可怜,李珍也缓了神色,看向严奉若。
严奉若道:“罢了,罚你半月月银,往后管好你的嘴。”
挑儿连恩告谢,抹抹眼泪跑远了。
李珍叹气:“不成想我李府也有这等拜高踩低的人。”
严奉若道:“舅舅宽心,这样的人海了去了,多留意就好。”
今日不是杜长兰,换做张长兰赵长兰,既是他们请进府的客人,由不得府里下人埋汰。
两人往书房去,严奉若眉宇微蹙:“舅舅,我记得那小厮跟在琦哥儿身边,我想着改日寻个由头换了。不过一些茶点,也值得他这般计较,眼皮子忒浅。天长日久,我担心他坏了琦哥儿心性。”
李珍也有此意。
两人不知不觉行过月洞门,阵阵笑声传来,透过大开的隔子,他们看见书房内谈笑的三人。”
李珍冷哼:“你们不讨论文章,又在顽什么。”
李道琦面皮抖了一下,顿时老实了,推说他们在谈游记,勉强也算正学。
李珍不置可否,目光扫过杜长兰,对方笑眯眯望着他,李珍先移了视线。
“吃饭罢。”
李道琦诧异,他爹居然亲自来唤他们吃饭。
杜长兰倒是明了,现代家长凶了孩子又理亏,也是这般亲自叫人吃饭。
虽然他不是李珍的孩子,但理是那个理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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