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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周焱踩在水中，心里慌了慌，仰头说：&ldo;我从来没游过。&rdo;&ldo;所以才教你。&rdo;李政说，&ldo;再下去两步。&rdo;水位上涨过，台阶下的深，周焱跟着李政再走两步，河水已经没过了她的大腿。李政说：&ldo;把头伸进水里，先学憋气。&rdo;周焱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面无表情，她抿了下唇，用力吸了一口，把头往水下一埋。耳朵露在空气中，听见李政说：&ldo;能憋多久就憋多久。&rdo;周焱攥紧了那只大手，闭紧眼，抿着唇，数着时间，3秒……5秒……7秒，到顶了。周焱出了水面，嘴里&ldo;噗&rdo;了两声。李政说：&ldo;再来。&rdo;周焱再次埋下去，这次憋了9秒。李政说：&ldo;再来。&rdo;连续四次，到了第五次，李政说：&ldo;到了水里吐气，慢慢吐。&rdo;周焱深吸一口，浸入水里，试着吐了一下，马上就出了水面。李政说：&ldo;下去，10秒钟。&rdo;周焱又埋了一次。反反复复，她能在水里坚持15秒。李政说：&ldo;这回睁开眼睛。&rdo;周焱熟练地重复之前的动作，这次埋进了水里后，她尝试着睁开了眼。五官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在水下，看见了和自己交握的大手。就近在咫尺，在这江河之中，她忘记了时间，不知道握了多久。周焱&ldo;哗&rdo;一下出了水面，抹了一把脸。李政说：&ldo;下水。&rdo;&ldo;下水？&rdo;周焱不动。李政朝河水点了点：&ldo;下啊。&rdo;周焱握紧那只大手，小心地下了一步。踩空。&ldo;啊‐‐&rdo;周焱惊叫。李政一把扶住她的腰，拍了下她的大腿，说：&ldo;顶着台阶，胳膊往前伸。腿给我蹬起来。&rdo;周焱做不到。李政手上用力，把她的腰一提，双腿一抬，说：&ldo;蹬！&rdo;周焱僵硬地蹬了起来，好几次扑到水里，李政又把她一捞，反复做了几十次，李政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周焱抓着他，说：&ldo;太快了，我不敢！&rdo;李政站在水里的台阶上，说：&ldo;快什么快，松开，放松身体！&rdo;周焱整个人泡在水里，怎么都放松不了，李政托起她的胳膊，教她蛙泳。&ldo;给我蹬腿。&rdo;周焱蹬了两下。李政扶着她的腰：&ldo;胳膊动起来，欣欣怎么游泳没见过？&rdo;周焱回想着欣欣的姿势，刨了两下。李政笑出声：&ldo;别学那狗刨！&rdo;周焱脸一热：&ldo;怪不得我看她姿势那么难看。&rdo;李政又是笑，重新矫正了她的姿势，&ldo;把我当浮板……对，就这样。&rdo;周焱两手向前拨，腿往后蹬，姿势渐渐像模像样，好像游泳也没这么难，江水凉凉的，泡着也很舒服。等李政微微松开手，她却立刻漏了馅，抱紧他说：&ldo;别放！&rdo;李政顿了下，拍拍她：&ldo;继续。&rdo;周焱又被他扶着腰，练习起了蛙泳的姿势，可一旦李政有松手的迹象，她却立刻慌了起来。几次下来，李政说：&ldo;歇会儿。&rdo;周焱松了口气。两人又坐到了石梯上，周焱低头拧了拧衣服，新t恤新短裤，才刚穿上，就成了这样。李政摸了下口袋，打火机不见了，烟盒成了皱纸，他往边上一扔，问：&ldo;怎么掉水里的？&rdo;周焱顿了会儿，才说：&ldo;碰到了打劫的。&rdo;&ldo;打劫的？&rdo;&ldo;两个打劫的，其中一个把我甩水里了。&rdo;&ldo;样子记不记得？&rdo;周焱想了想，摇了下头，当时太慌张，光线也暗，样子竟没记住。李政也不再多问，似乎并不好奇她一个人大半夜跑来这儿的原因。过了会儿，李政问：&ldo;休息够了？&rdo;周焱站了起来，准备继续照之前那样练习，李政却一动不动，说：&ldo;下去。&rdo;周焱来握他的手。李政一躲，说：&ldo;下去，自己游。&rdo;&ldo;自己游？&rdo;周焱一愣，&ldo;不行，我不会。&rdo;&ldo;试都没试过就说不行？&rdo;&ldo;行不行我自己有数，我还要再练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