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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冲了个淋浴,玛丽莎擦干身子,顺手化上妆。她飞快地扫了一遍衣橱,迅排除掉各种各样的连衫裤。她在穿着上虽然不追求时髦,但也爱打扮得漂漂亮亮。最终她选了一条丝绸裙子,一件为过圣诞节而买的毛衣。毛衣长至胯骨,她认为这样可以使自己看起来高一些。套上一双黑色浅口皮鞋后,她站在大穿衣镜前打量自己。
除了身高,玛丽莎相当满意自己的形象。五官虽小,但很精雅。好多年前她问父亲自己是不是漂亮,父亲就是用的&1dquo;精雅”这个词来形容她的。她的眼睛是深棕色,浓浓的睫毛,厚而拳曲的头深红,像一种高贵的雪利酒色。从十六岁起,她就一直把头从前额往后梳,一披到肩,用一支玳瑁夹拢住。
到拉尔夫家开车只要五分钟,环境却变化极大。一幢幢楼宇越来越大,坐落在修剪有致的草坪花木之中。拉尔夫的房子占地很大,一条弧形车道优雅地连着屋子和街道。车道两旁栽着杜鹃花。据拉尔夫说,到春天你只有亲眼看见才会相信它们是多么美不可言。
房子本身是三层楼维多利亚式建筑。右前角上耸立着一个八角形的塔楼。前廊很大。俗丽的装饰物从塔楼沿着正面延伸到左边。正面双开门上方的前廊顶就势做成一个圆形阳台,覆了一个锥形圆顶,与塔楼相交。
这里布置得喜气洋洋。每个窗户都闪耀着灯光。玛丽莎按照拉尔夫的指示,开车绕到左边。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迟到,不料那儿一辆车还没有呢。
她绕过房子,瞥了一眼从三楼伸到地面的防火梯。有一次拉尔夫在那里停下,去取忘了的车库门遥控器。记得他解释说,前屋主曾让仆人住在三楼,市政府房管部便逼他加了这么个东西。黑乎乎的铁家伙矗立在那儿,与白色的木屋很不谐调。
玛丽莎把车停在车库前。车库的精致装饰与主屋一致。后门所在的一翼是现代式样,显然是后加的,从前面看不见。她敲了一下。似乎没人听见。从窗户瞧进去。厨房里人们正在忙碌。她决定不去试后门锁了没有,而是绕到正面,按了门铃。拉尔夫立刻应了门,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一谢谢你这么早就来,&1dquo;他一边说,一边帮她脱大衣。
&1dquo;早?我还以为晚了呢。”
&1dquo;不,一点也不晚。”拉尔夫说。&1dquo;客人要九点半才到。”他把大衣挂在过道的壁橱里。
玛丽莎惊讶地现拉尔夫穿着晚礼服。尽管她早就承认他英俊潇洒,还是不免自惭形秽。
&1dquo;我希望我穿得还算得体。”她说。&1dquo;你没告诉我今天是正式的宴会呀!”
&1dquo;你看上去够令人倾倒的啦,就跟往常一样。而我呢,只是趁机穿穿晚礼服罢了。来,我带你四周看看。”
跟在拉尔夫身后,玛丽莎再次想道,他真像个典型的医生:强壮匀称的体型,灰梳理得一丝不苟。拉尔夫领她进了客厅。装饰引人注目,不过缺少特色。一个仆人身着黑制服,正在摆餐前小吃。&1dquo;我们就从这儿开始。饮料在大起居室的酒吧调制。”拉尔夫说。
他拉开一扇滑门,两人进了起居室。酒吧在左侧。一个年轻人身着红色西装背心,擦着玻璃酒具。起居室的另一头,穿过一道拱形门,便是正式餐厅。玛丽莎看到桌上至少有十二副餐具。
跟着拉尔夫穿过餐厅,进入的一翼。里面是一个家庭娱乐室和一个大型的现代化厨房。三、四个人在忙着准备菜肴。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拉尔夫放心地领着玛丽莎回到客厅,说请她早来是希望她能充当女主人的角色。尽管出乎意料——到底还只跟他出去过五、六次——她还是同意了。
门铃响了。第一批客人来了。
糟糕的是,玛丽莎一向不善于记人名。不过她总算记住了海沃德医生夫妇,因为他有一头鲜亮的银;接着是杰克逊医生夫妇,因为杰克逊太太炫耀不已她的一块高尔夫球大小的钻石!她在后来还能回忆起的就只剩桑德伯格医生夫妇了。两个人都是精神病医生。
玛丽莎一边挖空心思找话跟客人闲聊,一边惊讶于他们穿戴的毛皮大衣和珠宝饰物。这些人显然不是小镇上的开业医生。
等大家都进了起居室,每个人也差不多都有了一杯饮料在手,门铃再次响了。拉尔夫正好不在,玛丽莎就去开门。出乎意外的是,门外站着西里尔·杜布切克医生,她在病毒部特殊病原体组的顶头上司。
&1dquo;你好哇,布卢门撒尔医生。”杜布切克平静地说,对玛丽莎的在场不以为怪。
玛丽莎的惊慌失措是显而易见的。她没想到会有cdc的人来。杜布切克脱下大衣递给仆人,露出一套意大利深蓝色西装。他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男人。乌黑聪慧的眼睛,榄橄色的皮肤。五官轮廓鲜明,气度不凡。他用手梳了一下从前额朝后梳的背头,笑着说:&1dquo;我们又见面了。”
玛丽莎勉强地回报了一个微笑,朝起居室一点头。&1dquo;酒吧在那儿。”
&1dquo;拉尔夫呢?”杜布切克问,望着拥挤的起居室。
&1dquo;大概在厨房吧。”玛丽莎答。
门铃又响了。杜布切克点点头,走开了。这一次玛丽莎更是目瞪口呆。站在面前的竟是塔德·肖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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