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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向卫来,生硬的发音和语气又来了。
——“不准乱走。”
——“不准多管闲事。”
——“不管有什么动静,待在房间里,不准出来。”
……
这要求不合理,难道失火了或者沉船了也老实待在房间等死吗?不过这人的脸不像是开得起玩笑,卫来把戏谑似的调侃咽回去,准备点头……
身侧忽然响起凄厉的痛呼,歇斯底里,叫人毛骨悚然。
一线森冷从腕根直上肘心,半只手臂发麻,有个可怕的念头砸进卫来脑子里。
这居然是就站在他不远处的岑今!
塔皮欧茫然,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那男人似乎想往下冲,旋即止住,卫来没能扶住岑今,她重重倒地。
变起仓促,暗处冲出几个人来,那男人冲那头吼:“No!No!”
卫来瞥见几个人都手持长柄冲锋枪。
武装押运?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迅速跪蹲到岑今身边,摁住她不断抽搐的身体,冲着塔皮欧吼:“灯!”
灯光打亮,不断晃颤,岑今双眼翻白,嘴里泛着血沫,半张脸和脖子全是血污,手臂像电击一样反射抽动,卫来伸手想压她心跳,她喉咙里忽然发出倒气似的长声,双手空抓,身体往上直顶,脊背悬空,像是骤然休克。
头颈部没有伤口,不是狙击,是中毒吗?什么时候中的招?他一直陪着,居然不知道!
头顶上无数杂声,有船员不断围过来,卫来听到他们和那个男人的对答,又是那种嘈切的听不懂的语言,他猛然抬头看那个男人,那男人瞬间明白他意思,大叫:“不是!不是我们!”
塔皮欧一直给意见:“叫救护车?不,不能把人招到船上来,去医院吧。”
卫来抱起岑今,大步冲下船,塔皮欧拎起他扔下的行李跟在后头一溜小跑,几个船员还在茫然议论着,其中一个好奇地想伸手去抹地上的血滴,那男人眼疾手快,一脚把他踹翻,吼:“笨蛋!你就不怕有毒,或者传染病!”
——
重新上车,把岑今放到后座,卫来车身急拐,向外疾驰而去。
掌心发汗,脊背绷的拽紧头皮,脑子里同时过无数问题。
——医院,医院在哪?图尔库不大,高处有标志,应该能找到。
——他确信从别墅接到岑今之后,没有出任何纰漏。如果她中招,应该是在他接手之前。
——是中毒吗?血色如常,没有色变。但说不准,高科技时代,也许是更新的毒害手法。
——真是难以交代,行程还没开始,人已经……
陡然间有手抓住他大腿外侧,低声说:“不要停,出城。”
我操!
卫来心脏剧烈跳了一下,车身拐了个S,轮胎皮磨得路面生响。
好在身体反应都在,迅速重新控住车子,他胸口起伏的厉害,抬头看车内的后视镜。
镜子里,岑今坐起来了,嘴边血渍最明显,像刚咬过活人的吸血鬼,她抽了纸巾擦脸,说:“一直开,我记得路上有电话亭,我要打个电话。”
卫来没搭话,暂时也不好问什么,顿了顿从副驾拿了瓶水扔过去,岑今接过了拧开瓶盖,团了纸巾堵着瓶口蘸水,然后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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