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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头有点痛。易扬察觉到她的不对，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他手掌温热有力，用了一点力气，带着明显的抚慰。转头看向萍儿，他代替商霖问道：&ldo;然后呢？&rdo;&ldo;然后，那宦官把沉香拖到了林子外边水井旁，就将她……就把她丢了下去！&rdo;顿了顿，&ldo;然后他又在水井边站了一会儿，应该是在听里面的动静，确定无事之后，就立刻离去了。&rdo;说这些话似乎用光了萍儿的力气，她原本是跪在地上，此刻却变成了瘫坐的姿势。额上不断往外冒着冷汗，面色煞白，唇瓣更是没有一丝颜色。这般真切的恐惧，任是谁也不会怀疑她在作假。可是商霖还是不得不继续质疑道：&ldo;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rdo;&ldo;奴婢当时趴在不远处的糙丛里，吓得浑身冰凉，动都不敢动一下。&rdo;深吸口气，萍儿道，&ldo;奴婢真是怕极了。那贼子敢在宫里杀了沉香，自然也敢杀了奴婢。如果被她发现奴婢在附近，一定会把我灭口了的！&rdo;&ldo;所以，他没发现你？&rdo;谢昭仪冷冷道。&ldo;没有……&rdo;萍儿道，&ldo;奴婢到那里时，他正和沉香纠缠，所以没注意到奴婢。之后奴婢就一直藏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他自然也看不到了。&rdo;谢昭仪冷笑一声，&ldo;那他杀人的时候，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吧。&rdo;霍子娆轻笑道：&ldo;昭仪妹妹这会儿倒是管得多了，你让这婢子把话说完怎么样？你难道不好奇，她有没有认出那宦官的脸？&rdo;谢昭仪咬了咬下唇，带出一个勉强的笑，&ldo;好，那你说，那个人……是谁。&rdo;在谢昭仪的逼视之下，萍儿胸口不断起伏，却慢慢转头看向她的身后。右手抬起，素白的指尖指着某个方向，她十分艰难地说道：&ldo;那个人，就是他。&rdo;她指着的，赫然是谢昭仪宫内的宦官何田。&ldo;陛下，娘娘……&rdo;何田&ldo;扑通&rdo;一声跪下，&ldo;臣冤枉！&rdo;&ldo;真是笑话，说本宫的人去杀沉香，我为什么要这么做？&rdo;谢昭仪冷笑连连，&ldo;贵妃娘娘，您想为自己脱身，也不用拉臣妾下水！&rdo;&ldo;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心里清楚。&rdo;霍子娆道，&ldo;不过如果昭仪妹妹当真记不起来了，本宫也可以帮你回忆一下。&rdo;谢昭仪冷冷地看着她。&ldo;那封所谓的&lso;婉婕妤绝笔信&rso;上提到的事情本宫一件也没有做过，逼迫婕妤以情药引诱陛下也好，让她以皇裔诬陷皇后也好，恐怕都是昭仪你做的。&rdo;霍子娆声色俱厉，&ldo;你做下这许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却还伪造了这么一封信，让那个满口谎言的贱婢送到帝后面前，要栽赃给本宫！&rdo;谢昭仪被她的话说得面色发白，却还强撑着咬牙切齿，&ldo;贵妃娘娘，空口白牙便想把这些罪名反扣到臣妾身上，恐怕难以服众。&rdo;&ldo;空口白牙？&rdo;霍子娆嘲讽道，&ldo;如果萍儿的口供不够，本宫还有别的证据。不过在那之前……&rdo;她面朝易扬跪下，恭恭敬敬长拜到底，&ldo;陛下明鉴，自从婉婕妤有孕，宫中便不断传出对臣妾不利的消息。先是说臣妾在婉婕妤膳食中下毒、谋害皇嗣，紧接着又闹出今日的事情。臣妾服侍陛下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却遭受这样的污蔑，心中实在委屈。臣妾在此恳求陛下，此番查明真相之后，严惩真凶，还臣妾和故去的婉婕妤一个公道！&rdo;她这话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当真是个被人陷害了的无辜群众。易扬看着她这样，眼眸中冷漠无比，唇边却带出一个淡淡的笑，&ldo;自然。贵妃有什么证据，便拿出来吧。&rdo;&ldo;诺。&rdo;霍子娆满意一笑，&ldo;萍儿，呈上来。&rdo;萍儿闻言慢慢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金属状的牌子。商霖定睛一看，却见那牌子上有精致的图腾，下面刻了一行小字，倒是极为庄重的。&ldo;这是宫中宦官出入禁中的腰牌，每个宫有几块、分别在谁手中、上面又有什么特征，掖庭令处都有记录。&rdo;霍子娆道，&ldo;这一块是那夜萍儿在杏园捡到的，究竟是不是属于何田的，一查便知。&rdo;她的话出来之后，谢臻宁一直握成拳的手猛地一松，一缕鬓发散落，乱了她素来端庄的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