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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宇咕咚幾大口咽下，乖乖坐到宋然旁邊，瞧著試卷上的紅叉，有點心虛。

「看看，多少分？」

郭宇摸摸鼻子，「92。」

「滿意嗎？」

郭宇再摸，「不滿意。」

「上上周的97你也跟我說不滿意，還說下次一定考到1oo。」

宋然語調沒什麼起伏，卻聽得郭宇直發憷。

他撓了撓頭，看見宋然皺眉，立馬挺起腰杆坐直。

雖然小宋老師脾氣挺好的，從沒有過凶模樣，但嚴肅起來的時候也怪唬人的。

中午一點，李鋮回到家。

他用手隨意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在玄關處用手肘抵著鞋櫃換鞋。換到一半發現門還虛掩著，乾脆踢了鞋，光著一隻腳起身。

把門關上的前一秒他聽到有東西墜地、夾帶著塑膠袋兒的聲響。李鋮動作頓了兩秒，在門縫裡看到一條活魚套在紅色的塑膠袋裡撲騰，但緊接著就被一雙手很快地捉回去了。

很白，很修長的一雙手。

李鋮沒再繼續看，回到玄關把另一隻拖鞋穿上。這幾天天氣太熱，從外面回到家出了一身汗，他拿上T恤短褲，進浴室沖澡。

對面的宋然也忙活出了一身汗。

從郭宇家出來已經快十二點半了，本來是兩小時的一對一輔導，因為錯題多，多講了幾遍知識點，便有些時。

回家的路上又經過菜市場，賣魚的老闆把魚鱗刮的飛起，差點濺宋然身上。

看他家魚還算鮮，宋然臨時起意，挑了一條，打算中午做條糖醋魚，又轉了一圈買了些配菜。

回到家已經一點多了。

剛剛在家門口，他準備換手掏鑰匙，結果一個沒提穩袋子就脫了手，魚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幸好被他眼疾手快地撈了回來。

宋然大學畢業後和他爸學的做飯，工作這幾年一個人住，每天都下廚，倒是把廚藝練出來了。

把魚翻了個面兒，他正準備調料，突然發現家裡白糖沒了。

宋然有點懊惱，上周本來打算買的，但轉頭給忙忘了。

盯著鍋里已經被煎得微微金黃的魚看了好幾眼，他糾結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選擇敲響了對面6o2的門。

李鋮都快睡著了，想不到會有什麼人這個時候來敲門。

他上個月才剛搬來，並沒有相識的朋友，徐海和老黃他們也不會不打招呼就來。

難不成是推銷的？

李鋮每天夜晚跑車，白天很缺覺，把換下來的髒衣服搓完晾好後就上了床，掏出手機看了眼今晚的排班，又定好七點半的鬧鐘，一刻都不能等地閉上了眼。

無疑是不爽的，尤其是在剛要睡著的時候被人吵醒。

他頭髮已經半干，開門前隨便找了件T恤套上，脖子上還掛著洗完澡沒取下的毛巾，打開門的時候眉頭皺的快能夾死只蒼蠅。

門外的宋然大腦已經宕機了。

他甚至沒意識到李鋮此刻的表情有多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