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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鸟,只适合在笼子里生存。如果给了自由,是会活不下去的。”他悠悠道,说完,敛下眼皮,陇下心思。阮芳甯不语,只是握紧他双手。这窝囊废,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无知愚蠢。重重一握那双手,他挺起胸,面露爽朗笑容。“趁现在外面还有阳光,不如微臣与太子一起骑马踏青去。”阮丹青撩起眉,眼中一片惊讶之色。松开握紧的手,阮芳甯一把搭上他的背。“走走,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正是出去透透气的好时光。”宛如一个兄长,揽着自己的小弟弟,他满面笑容,大步朝院子里走去。阮丹青被他揽着朝前冲,一时也忘了挣扎。啥时候,瑞王和太子感情这么和睦了?在旁所有人都不解疑问。这可是异相啊异相,看来这东宫里刮什么风,眼看就要不一样了。只是不知道这风刮起来,是不是会影响到朝堂?13 最爱欺负月朗风清,院子里开了夜来香,阵阵花香随风拂进殿里,沁人心脾。捏着一块甜瓜一口口咬着,阮丹青细嚼慢咽。到底是在井水里浸了一下午,到晚上凉丝丝的口味更好了。“听说,你在打听我喜欢什么?”对面坐着的阮芳甯捏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嗯?”乍听他这么一问,阮丹青心头一颤,正咬到嘴里的那块甜瓜一时没顾上嚼就呲溜滑到喉咙里,一下哽住。见他突然直了脖子,阮芳甯神色一动,急忙伸手在他背上捶了一拳。喉咙里的甜瓜一拳落到肚里,他这才喘过气,伸手抹了把汗。“没。。。。。。没有的事。”他急忙摆手。皇叔家的人都生性多疑,万一让人产生别的念头就不好了。他那天真是冒失了,干嘛要打听这些呢。多送财帛金银就是了,保险又放心。谁不喜欢钱嘛。喜顺也真是的,打听个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好。“没有?欲盖弥彰吧!说说,你这是意欲为何?要图谋我什么?还是说?你仍然不相信我真的既往不咎,冰释前嫌,还要对我行贿?”阮芳甯看着阮丹青一脸紧张之色,心情不错的慢悠悠喝了口杯里的酒,一字一句的缓缓施压。“不是不是,我不是。”他急忙表白。“前几天你送我那对绣眼,我这不是寻思着回送点什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怕送去了不称你的心,也不好,是吧。”说完,小心翼翼略微讨好的朝他笑了笑。阮芳甯笑了笑。“原来是为了这个啊。这种小事,你还绕着弯子让人偷偷打听做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得了。”他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一口喝干杯里的酒。看看他手里空空的酒杯,再看看对面的阮丹青。那人急忙拿起酒杯,讨好的为他斟酒。“殿下真是客气了。”他眼一眯,手指轻佻的抚过那张薄皮粉脸。阮丹青脸颊顿时鼓起,气呼呼瞪了一眼。“瑞王莫玩笑!”似怒又似抱怨,没几分气势。“是是,微臣这不是喝了几杯,放肆了。殿下怪罪,怪罪。”阮芳甯也不执拗,笑着没正经的自责几句,又喝了口酒。虽然没正经,但也算是道歉了。阮丹青就没再鼓着脸,照旧浮上讨好的笑容。论势力和气势他本来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既然别人给了台阶,也没必要斤斤计较。至少阮芳甯的轻佻更像是同辈朋友之间的调侃玩笑,不是阮芳庭那种风雨欲来的戏弄的侮辱。“我呐,喜欢美女。”阮芳甯一口喝干杯里的酒,这次老实不客气的把杯子伸到阮丹青面前。阮丹青也不介意,拎起酒壶给他又到了一杯。另一只手则又捏起一块甜瓜,咬了一口。双眼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讲。“美女?”“对,美女。身材要好,前面鼓,后面翘,摸起来有劲。”阮芳甯似醉非嘴,用手比划着,在空气里勾勒了一下他嘴里所谓美女的身材。阮丹青怔怔看这,嘴里不停咬着甜瓜。“这女人可是好东西。”阮芳甯放下手里的杯子,伸出个手指头说道。阮丹青咬着甜瓜皱皱眉,一脸不解。“哪里好?”“这个女人啊,脸蛋好不一定真好,皮肤好才是第一要紧,细腻顺滑白皙,就像匹上好的软白绸,水灵灵软绵绵滑溜溜。第二好是身材,胸一定要鼓,屁股一定要翘,皮肤再好,平板的那摸起来也没劲。然后是声音要好,声音很重要。”阮芳甯趁着酒劲滔滔不绝。阮丹青咬着甜瓜的嘴已经停了,瞪着眼听他说。“声音也很重要?”“那当然,万一到时候一起躺榻上,张嘴一口公鸭嗓子,再好的皮肤和身材也要倒胃口。总不能把鸭子往榻上拽吧。”阮芳甯振振有词。阮丹青若有所思,捏这手里的半块甜瓜哦了一声。“再后来才是脸蛋,脸蛋好的话,这美女就算顶级了。脸蛋一般,总还能打扮,一般也能变上好。若真是奇丑无比,至少关了灯,也还能用。所以这脸蛋,反而不是顶重要的。”阮芳甯摇头晃脑说完,端起杯子一口喝干,又把杯子递到阮丹青面前。阮丹青把手里半块甜瓜叼在嘴里,拎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原来瑞王喜欢美女,那他就送他几个皮肤好身材好嗓音好脸蛋好的美女吧。这人要求还真高。这标准,自己恐怕是一个也够不上了。他暗自笑了笑,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美女,永远也成不了美女。见他笑了笑,阮芳甯朦胧醉眼里亮光一闪,伸手从他嘴里把那半块甜瓜夺下,丢进自己嘴里,嚼巴几下咽到肚子里。“盘里很多呀。”阮丹青埋怨一句,伸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对了,殿下有过女人没有?”阮芳甯突然问。阮丹青喉咙里呲溜又滑进一口甜瓜,脖子立刻又直了。掩着嘴偷笑,阮芳甯伸手正要怕他,那头他喉咙里的甜瓜已经咽下去了,喘了口气,转头瞪自己。摊手笑笑,撇清关系。“瑞王莫要玩笑!”阮丹青放下手里的甜瓜,气鼓鼓抱怨。“是是是,微臣的错,微臣的错。殿下尚且年幼,怎么会知道男女之事。”阮芳甯打起哈哈。阮丹青脸皮一红,低头。“我还小,还小呢。那种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是是是,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只是既然殿下还不知男女之事,恐怕也难选到称我心意的美女。还是等过些日子,微臣选几个称心如意的送给殿下,殿下只消用过了,就知道这女人的好啊。”阮芳甯嘿嘿一笑,挤眉弄眼起来。阮丹青这下脸更红了,一双手摆个不停。“不行不行,不要不要。我。。。。。。我。。。。。。”见他这样,阮芳甯哈哈大笑起来,末了还趴在桌案上笑个不停。对面的阮丹青捶下手,明白自己被捉弄了,红通通的脸气鼓鼓的。阮芳甯从桌案上抬起头,看着他,收敛了笑,直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递给他。“微臣给殿下赔不是,殿下大人大量,莫计较我。”软软的语气,到不像是取笑,带着几分诚恳。阮丹青的气消了消,接过酒杯一口喝干,带着余怒吧杯子拍在案上,瞪了一眼。“你们兄弟两个都捉弄我。”“殿下这话可不对了。”阮芳甯伸手一把捉住他的手,握紧,注视着他。“殿下平心而论,我比芳庭如何?”“好了一点点而已。”阮丹青撅着嘴,伸出手,在小手指头上比了比。“那等我把美女送给殿下,是不是就更好一点了。”阮芳甯呵呵一笑。“胡闹胡闹。”阮丹青挣扎着要抽手,脸又气鼓鼓起来。阮芳甯握紧着手,嘴抿着只笑,眼眯的弯弯的。被他笑的越来越不好意思,阮丹青慢慢不再挣扎,只是耷拉着头,脸红的像要飙血。“瑞王你。。。。。。你。。。。。。莫要玩笑。。。。。。”他喃喃说着。阮芳甯只是笑,心里熏熏微醉。这窝囊废真不经欺负,一点点事情就紧张个不停,没半点气度。不过欺负这家伙的感觉很奇怪,一开始会鄙视,慢慢怒其不争,可再后面,就变得有趣起来。看他怕,看他急,看他手足无措,想只无助的小动物,可怜巴巴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解释着。被捉弄了也没多少反击,要么惊慌失措,要么唯唯诺诺,要么哭哭啼啼。没用的很。可就是有趣。像只可以任由欺负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一边欺负,一边疼爱。可尽情满足内心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想到这儿,他突然有觉得心里凉嗖嗖滑腻腻一阵划过。些微怪异不快的感觉。自己能这么觉得,难道晋王就不能这么觉得?14 要先下手四月中旬春闱,全国的才子学士汇聚京师,只为这三年一次的登科及第之试。能到京师的都是各地的才子佳士,一关闯过一关,才到天子脚下一试才学高低,分出三六九等,各自混各自的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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