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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不如苏子籍?”一股邪火蹭窜上来,丁锐立刚才还觉得有些不对,此刻已彻底沉浸在恼怒中。
他冷冷说:“我老师是进士,我祖父是进士,我父虽是同进士,可也官居六品,我三岁启蒙,五岁识字上千,苦读二十年,我会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寒门子弟?”
“实在可笑!”
说着,丁锐立直接甩袖下了亭子。
谭安也不去追,只笑眯眯站在亭子上,望着丁锐立远去,片刻闷哼一声,七窍流出了黑血。
冷笑一声:“这可不怪我影响你,你心底不曾有着不安与嫉妒,也不会中了我的术。”
随后又奇怪:“不过也是稀奇,丁锐立按说才学以及家世,都比苏子籍强才是,为何会对苏子籍有着这样多忌惮?”
“不管了,我奉王命行事,就算有反噬,最多舍了这躯体,再折损了些元灵罢了。”说着,谭安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公子,公子?”回程的路上,书童问冬有些疑惑看着自家公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子出来散心,却去了路边不起眼的小亭,可到了那里,坐了没有一会,又吩咐回去。
公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但小亭风景不错,只是遇到了一个路人,中间并未相互说话,为何公子与谁斗了气一样?
问冬百思不得其解,可也不敢问,只能将这疑问憋在了心底。
丁锐立出来时只是心情烦闷,可回来时整个人都陷入了负面。
尤其当晚将所写的文章交给老师,于先生看了皱眉:“你今日可是状态不佳?这文章做得,怎么差了这么多?一看就是心浮气躁,不曾用心,且回去重写一篇给我。”
丁锐立挨了一顿训斥,心情更差,回来在灯下,看着这一篇自己看了都觉得不知所云的文章,怒而揉成一团,扔到纸篓里。
光滑的桌案上,仿佛有一张脸在嘲笑着,细打量,不是苏子籍是谁?丁锐立尖声大叫:“苏子籍,你再有心机,想要夺我解元,不过是痴心妄想。”
但仅仅一周,于先生将他叫到跟前,示意看一篇文章。
“此是我老友抄录给我,是府学一个叫苏子籍的秀才所作,字字珠玑,实在是一篇精彩的文章,你且看看。”
说着,又不胜感慨:“原本以为,你已足够出色,不想,府学竟出了这人,听说这秀才年纪不过十五岁,自入了府学,每一日都进步神,这一篇还及不上你,但与半月前,已有天壤之别。”
“我老友藏着掖着,实在是吝啬,哎,莫非是怕我抢了他的学生不成?我已有了你这样的学生,又怎会眼馋别人?”
于先生对自己这学生还是有信心,而作这文章的苏子籍,显也是才华横溢,不过是爱惜学生,才会想着将这篇文章给丁锐立看一看。
按他对丁锐立的了解,这孩子心胸宽广,并不是一个嫉贤妒能之人,说着就一摆手:“坐了,细细看。”……
按他对丁锐立的了解,这孩子心胸宽广,并不是一个嫉贤妒能之人,说着就一摆手:“坐了,细细看。”
听老师这样称赞苏子籍,就已脸色有些难看,丁锐立勉强一笑,侧坐捧着这篇文章读了一遍,更是脸色白。
的确,这篇文章还比不上自己,可是丁锐立看过府试时苏子籍的文章,相比一下,就很悬殊。
“怎么可能,苏子籍怎么进步这样快?”
因怕老师看出什么,丁锐立勉强笑:“老师说的是,这苏子籍我是认识,的确是个有才之人。”
于先生是真心为了学生好,自然希望学生能结交一些有才之人,听到这话,就欣慰点头:“你可以与他多多来往,观此子文章,不仅有文采,还很沉稳老练,并不走偏锋,就算这次省试,不能考取举人,三年后也绰绰有余。”
“你们同一府学,以后说不定同朝为官,要多多亲近才是。”
当过官的人,才最清楚同年以及同窗的关系有多重要,可以说,官场中,才能固然重要,可关系有时还在其上。
丁锐立听了,脸上笑着,心里更难受了。
等回到了自己房中,直接就一脚踢在了桌腿:“实在是可恶!”
在此时,听到一声嗤笑在屋内响起:“丁公子何必动怒?”
“谁?”丁锐立寻声看去。
就看到上次在小亭处得见的路人,笑吟吟转身而出,竟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一惊非同小可,丁锐立立刻就要喊人,就听这人说:“我此次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事关苏子籍的事,你不想听,就尽可喊人吧。”
丁锐立闻听这话,脸色一变,稍退了几步,靠近了门,只要有不对,就立刻夺门而出,问:“事关苏子籍的秘密?哼,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行了,我的丁大才子,我就不信,你不想扳倒苏子籍。”谭安慢悠悠过去,只要丁锐立没有第一声喊人,就知道有戏,反客为主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一指旁座:“丁公子不要对我这么警惕,我过来,就是要与你结盟,不会害你。”
“你与我结盟?”丁锐立虽中了术,但也只是扩大负面情绪,只将苏子籍当做仇敌而已,并不代表就脑子蠢到了谁的话都信,听到这样谭安说,第一反应就是审视的打量。
上次时因心情激荡,丁锐立对谭安也并未仔细观察,此刻细看,微微吃惊。
这人自称谭安的人,按照得的消息,按说曾经只是个县衙公差,并不是读书人,亦不是大户出身,相貌平平,年纪也不大。
可现在来看,泰然自若,就在这同知府上出现,也并不畏惧,哪里有一点是普通人?
更奇怪的是,眉眼之间,还带着一种骄纵。
怪哉,不过是个底层人,哪有底气,有这轻蔑姿态?
难道不怕自己一喊人,就有家仆甚至衙差扑入将其擒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道不怕自己一喊人,就有家仆甚至衙差扑入将其擒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丁锐立沉吟了下,扯过了椅子坐下,冰冷冷一笑,就问:“你不过是区区一个革职公差,凭什么与我结盟?”
“就凭你擅闯同知府邸,我就可喊人把你拿下入狱,甚至就地格杀也可。”
“说,谁派你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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