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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三爷这人的习性比较怪异,除了景叔,也没有其他贴身伺候的人。平时除了弹琴画画,也没听过他有什么其他的消遣,公司的事也从来不会带到家里,房里就是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也没有,满目的白色,有股与世隔绝的疏离感。我本能地看了看窗边的画架。的确有张未完成的图作,只不过是一片模糊的绿。上一次,果真是我眼花看错了。我回头轻轻合上门的时候,发出“喀嚓”的声响。后头突然响起一把沙哑暗沉的声音。“阿景,他走了么……?”我的心猛地一跳,那个“他”,指的是王筝……?我咽下口水,干涩地唤道:“三叔。”他整个人一怔,猛地睁开了眼。那抹眼神几乎把我惊退了一步。他看着我,唇喃了喃,扶着床边坐起。我壮着胆子,走近了几步,才发现那张脸毫无血色,连唇也是白中透紫。那好看的眉头慢慢地纠在一块儿,我不由得冷汗淋漓,硬是挤出一句话:“三、三叔……觉、觉得好点了没?”三叔抿了抿唇,难得和颜悦色地冲我点了点头。还好,他这次没再发火赶我出去。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些战战兢兢的。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从上一世就是这样。即便还没发生那件事之前……我和三叔的感情确实是极生分。说来,上一世他离开任氏后,自己开了间公司,声势长势皆是大好,到后来几乎能和任氏比肩。那时候,我对他到底是敬佩多余恐惧的。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他和王筝之间的纠葛,曾经有段时间,也去他的公司去得勤,从他身上也着实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我明白,我是比不过他的。任氏几乎一日不如一日,股东还没分裂,还是看了死去的任大老爷还有任老太的面子。“那个……三叔,谢谢……不是,是抱歉——”这件事无论和我有没有关系,有一点是正确的——那飞来的杯子是往我的方向砸,然后任三爷把我护在怀里,给我挡了下来。我明白,归根究底,还是任老太的技术问题。但是我总还有点良心,尤其这种时候,客套话总是要说上一两句的。虽然我的神态不甚自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让任三爷盯着,我估计就是再死再重活千万遍,也自然不起来。事实可见,任三爷再怎么高高在上,依旧免不了俗,这些话总还是受用的。任三爷难得连眼神也柔和起来,轻轻拍了拍床边,轻声唤:“祺——祺日。”我一顿,却听他说:“……过来坐这儿。”我心下又是一凉,他眼神暗了暗,语气更轻:“过来……和三叔说说话。”显然,我的身子动得比脑子还快。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刻于骨子里的认命感,李玲曾经为这种复杂的感情简化成两个字——奴性!总裁,这就是你与生俱来的奴性啊!我惆怅不已,严格算起来,我现在比任三爷还虚长几岁,怎么在他面前,这骨气就矮了不只一分。我正襟危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不太好,总觉得三叔往我稍稍凑近,一直到眼角触到一抹冰凉的时候,才猛地回过神来。我看着他,有些慌张地唤:“三叔……”他仿若未闻。任三爷偏头不说话的时候,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飘忽感,连眼神都迷茫起来。“三叔说过……”他顿了顿,沙哑的嗓音似乎微微扬了起来,却更加模糊:“不会……让……伤害……”我听不大清楚,他似乎重复了几遍,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的指尖在我的眼角流连,一直延伸到鼻梁、嘴唇,然后再往下,到下颚、脖子……就在我有一股他会突然狠狠按下去的时候,那只手却又收了回去,然后慢慢地覆在我的手背上。他说:“不要怪三叔。”我哑然,有些心虚地说:“……三叔,您累了。我、我去叫景叔——”任三爷拉着我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我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后跌在床上。我挣了挣,却是徒劳无功。我唤了几声,换来的却是更牢固的禁锢。唉。我顿然有种成了人肉抱枕的错觉,悲哀感袭遍全身。那浓厚的檀香味,让人无故生出一股迷离感。我轻叹一声,耳边朦胧之中,似乎响起了一首童谣。旋律很是熟悉,连带着包裹着周身的冰凉感亦是充满亲切感。那抹熟悉的感觉,很是久远,仿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祺祺……乖……』祺日……祺日……我猛地睁开眼的时候——刺眼的日光,惊觉,已然是隔日清晨。关于此文关于重生之沉云夺日,我想说说一些事情。首先,小祺这一世并没有对孔雀再抱其他的情感。他现在对孔雀,比较像是长辈对后辈的感觉。小祺的个性是属于比较温和的没错,但是其实并不窝囊。我觉得所谓窝囊的人,是只懂得逃避,或者因为自己的不足,把错怪在他人。其实写这个文的过程,很多人反应说,小祺应该离开他们,或是要冷漠地对待这些人,更甚的是把自己尝过的苦楚报复在他们身上。但是事实上,小祺本身的个性,其实我觉得我写的很明白的了。他是一个很厚道的人,他对他们上一世所做的事情,不是没有厌恶的,所以,他现在对他们有根深蒂固的排斥。没有做到恶言相向,可是本能地带着疏离感。这就是一个温和的人所做的反抗,再加之他本身比较随波逐流的个性。其他方面,我觉得小祺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公司出问题,他没有逃避责任,而且竭尽所能地在挽救,积极地去面对,甚至不惜去求本身存在芥蒂的任三爷。他最大的爆发就是对着任三爷和王筝嘶吼还有泼酒(任氏晚宴上),难道说用拳头现向就是真汉子?小祺是文明的,他性格的确软,他很清楚自己有几两重,却依旧不会忘记要去努力,做到最好。比如,他娶舒媛,可以说他是软弱不敢反抗任老太。但是我们就他上一世的立场来开,一个迟暮病重的长辈,含泪对着你,说出她最后的愿望,以小祺这一种仁厚的个性,他会硬得下心说不吗?另外,他娶了老婆,有了儿子,小祺就再没有做过对不起这个家庭的事情。他从来不把公司的问题带到家里,这样的男人,是窝囊的男人吗?就算到后来公司出问题,他把这问题和他的妻子倾诉,小祺并不是想要舒媛帮助他,他只是想要告诉舒媛,或许以后不能再给她这么优渥的生活,但是舒媛本身就不爱他,进而扭曲他的意思。很多人都说,为什么不要一重生就逃开他们。第一,小祺年龄还小,而且他的确曾经尝试,不过是徒劳。还记得吗,一开篇,小祺就换了小学,搬离任家。后来是王筝自己贴上来的,再加上后来出事,三叔又软性地逼迫小祺回来。再加之,小祺知道任三爷时时派人监视自己。第二,小祺对他们的态度,是软弱奉迎的吗?很显然,大家都看到,并不是这样。小祺对孔雀,这一世还有多少的爱意?可能疙瘩或者动心什么的还是有一点的,毕竟对他上了一世的心,现在小祺对他也是敬而远之,就算有接触,对孔雀的强硬或是坏脾气,他选择包容——他两个岁数加起来都快五十了,孔雀几岁?现在也只有18岁,他恨得起来么?另外,他这一世终于明白任老太叫他娶老婆的阴谋,所以他不是很明白地拒绝了吗?第三,小祺会离开,时候未到。这个牵涉剧情问题,不方便透漏。但是我只能说,小祺一定会离开任家。这期间自然是发生一件,小祺无法忍受的事情。结论是,你们总不能逼我一开始写,小祺充满恨意然后对其他人想办法报复报复报复,我觉得有一句话大家总明白,报复过后,终究是把自己的心囚禁在一个死胡同里。小祺他选择正面地面对,他的想法是——重来一回,他们都还没对他做过这些事,他找谁报复去。顶多是怨,顶多是疏离,小心翼翼地面对他们,不再有什么其他的幻想。小祺也想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但是他现在能力不足。我们要看看现实问题,十几岁的孩子,新加坡有多大,他能离开家,到哪里去?去国外?拜托,未成年passport都要家长签名了。哎,可能大家看了心里不太愉快,我写的也比较乱,这些就是我想说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作者谢文不容易,我也知道大家看文也不容易,对文的人物有意见是好,不过我不太想要偏见。最后还是要说,可能大家并不明白小祺这种人,但是实际上,还是有这种人存在的。他们性子软,却有他们的原则,只要超出这个底线,也是会反抗的。请不要说他们没用,说他们窝囊,说他们活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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