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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屹关上吹风机,噪音消失,接通电话。
“你不要惹他,”一接通电话,鹤丛就急道,“你忘了他烫你的腿,他有暴力倾向。”
蒋屹从酒柜里挑了一瓶葡萄酒,没看酒精含量,打开倒进高脚杯里。
液体流动的响声清脆无比,透过手机传到对面。
他不接话,鹤丛快要压不住声调:“先维持现状,等他腻了,有钱人贪图新鲜感,他会腻的!”
“我凭什么等他呢?”相比之下,蒋屹的声音就冷静的多。
端起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晃荡。
他随意摇了两下,看着那液体逐渐停下,摊在杯中,折射出零碎的光。
“你走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鹤丛深吸一口气,“沉没成本也是成本,你现在闹,前功尽弃了。”
没错。
消息,打电话,跟他的身边人搞好关系,身娇体弱,步步为营。
一点一点的试探,假意的屈服,都是他为了争取自由和权利做出的谋划。
蒋屹喝了一口酒,液体划过喉咙,刺激性的味道涌上鼻腔。
作恶性死灰复燃,灼烧神经。
他又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不如等我腻了,给他个痛快。”
“你疯了!”鹤丛呵斥,“之前你就说要钓他,现在怎么样?你根本玩不过他!”
“之前是我心慈手软。”蒋屹不为所动,低低笑了一声,收敛了。
他端着杯,领口敞着,望着窗外晦暗夜色:“那就看看,是他玩我,还是我玩他。”
外面的雨夹雪还在细密的下,脚踩下去沾上泥水,连裤脚也会跟着遭殃。
杜庭政很厌恶这种天气。
出于愧疚或者补偿心理,他没再折腾蒋屹,强势地非要他过来杜家不可。
而是在深夜十一点,冒着雨雪,抵达小桑林处的洋房。
鞋底沾了泥,裤脚也溅上了几滴水。
杜庭政没看一眼,表情却十分厌恶。
他示意金石去开门,金石要上前,管家制止了他的冒犯行为,轻轻敲了两下。
不等按门铃,蒋屹就开了门。
他靠在门边,上下打量来人一番,视线定格在杜庭政身上,微微挑了挑眉梢:“穿这么少,不冷吗?”
他穿着睡衣,敞开的圆领口有些松垮,露出锁骨。头潮湿着,额前细软的丝好像细密柔软的金色绒线。
门灯下的脸没有一点幼态感,但是又有一丝不禁风雪的孱弱感。
蒋屹嘴角飞快勾了一下,让开了门:“进来吧。”
杜庭政进了门,随后金石跟着进去,管家也进去,蒋屹倚门片刻,关上了门。
“都在这里过夜吗?”他越过客厅里的人,走向厨房:“水还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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