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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下半夜才睡去,可只睡了一会儿就被什么东西弄得痒痒的,醒了。我揿亮手电一看,原来身上爬了几只虱子。这可不是陌生之物。我对梅子说“不要紧,等我们出山时,用开水烫一遍衣服就行了。”
梅子很厌恶这些东西,她再也没有睡着。
天亮之后我们就要翻过村东的岭子了。分手时他们坚持要送客,怎么推托也没用,他们硬是让小锚送了我们很远。如果不是坚决拒绝的话,大概小锚还要跟上我们再走几个村子——我们虽然心里充满了感激,但不能让她再往前走了。
沿着山岭的下坡往前走去,可以路经岭下的很多小村落。我在自制的一张图表上已经做过标记再往前是老夼、姜各庄和老屯……这些丘陵大多是东西走向,流经北部平原的河流就在这里育,形成小溪;小溪上游都是坡度很陡的高地,像我们脚下的这个岭子只是个例外。山上植被很好,属于茂密的混交林。那个高大的砧山在群岭以东,它的南部就是雄伟的鼋山山脉主峰。站在山坡上望去,可以看到那条山脉由东向西蜿蜒起伏,构成了着名的“半岛屋脊”……
我们走了长长一段路,才觉有人在跟踪。后来那个走走停停的人终于追了上来,竟然是小锚!她坚持要陪我们往前再走一段,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我很快觉得她有什么心事,因为她总是搭讪着,没话找话。我想再也不能让她继续往前了,就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你吗?”
她吞吞吐吐,最后才说“你们老在山里转,肯定见了不少人呢,我想让你们帮忙打听一个‘城里人’……”
打听什么人啊?问了许多遍才搞明白,原来那是有一年来山区帮助勘察滑石矿的一个小伙子。可怜的小锚,这会儿既讲不清他是哪个地方的人,又不知道他属于哪个部门——甚至也搞不明白他来自县城,还是其他更远一点的大城市。
她什么都讲不清。
三
我和梅子听懂了,原来那个小伙子在这里工作时,他们偷偷好起来,小锚一时冲动就跟他跑开了。他们离开了很多天,小伙子也顾不得自己的工作了;他带上她一口气串了很多地方,最后才回到山里。半年之后这个滑石矿建起来了,小伙子也就随着那帮人撤走了。就这样,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觉得那是一个不能宽恕的小子。我问小锚“你觉得他是个值得留恋的好人吗?”
“俺觉得他最好了。”
“那他怎么说走就走?他真爱你吗?”
“最爱了!”
“也许……不过要当心这个人骗你。他如果真的爱你,就该讲明白什么时候回来,让你等他,或者干脆把你带走。”
“他说不定遇上了什么要紧事呢!他还会回来,他肯定会。他手里捏了一个仪器,上面有个针,一动一动——他说那个针指向哪里,他就得走向哪里,耽搁不得哩!他的工作让他那样啊!”
我知道那是指南针罗盘仪之类的。我告诉可怜的小锚他完全不是按照那个仪器上的指针走路的,人没有完全靠这个走路的。那人可能不是个靠得住的主儿。我最后狠狠心告诉小锚再也不要想他了,更不要为他难过——不提他最好,因为,那家伙一准是个混蛋!
小锚哭了“我一看见你们就想起了他。我怎么能不想他?我们再也分不开了,那时俺在山里过夜……有时就睡在光秃秃的石板上……”
我心里酸酸的。这显然是一个把自己冒冒失失交出的女孩子。我告诉她带好她的小弟弟,跟父亲好好干活吧,再也不要想那个人了。
小锚哭出了声音。
梅子整个过程中很少说话。
我盯着远处的山影,自语了一句“一个可恶的城里浪子……”
想不到最后两个字被小锚听到了,她马上说了一句
“俺这儿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点点头。我望着远处的山影在问——是问自己
“浪子能回头吗?”
“能,他准能回来哩……”
多么善良和不幸的姑娘啊。看来我没法跟她解释得再多了。我们中间需要很多语言才能够沟通,而且还不仅仅是个语言问题。
我和梅子只得安慰她。说到“浪子回头”的话题,我们共同的意思就是但愿如此吧,小锚。不过你还是不要等他。你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一门心思等他啊。
小锚抬起那双水灵灵的大眼“你们知道俺村头儿怎么说的吗?”
“村头儿?他怎么说?”
“他老用鳖盖子拉上俺到外面转,还说别等他了。俺不,俺偏要等。俺不信村头儿的话,他才是骗人的。他在鳖盖子里使劲摁俺、握俺的胳膊。俺恨他。”
我看了梅子一眼怎么办呢?
这个姑娘显然正处于危险的境地失恋、被骗,还有当地恶棍的胁迫;她必须赶紧跳出这个魔圈。可我们只是山区的过客,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前面旅途遥远,不能让她再伴我们走下去了——我们如果带上小锚,又能把她带到哪里呢?
梅子问得很细“村头儿多大年纪了?”
“五十大几了,手上戴个‘金嘎儿’,就是戒指,俺这儿管它叫‘嘎儿’……”
我忍不住说“小锚,你一定要躲开那个村头儿,那是个更坏的坏蛋。我们以后在路上一定替你打听那个小伙子,尽管希望不大。你先回去吧,别让爸爸妈妈焦急……”
小锚瞪大了眼睛,抱住了梅子的胳膊。她差不多把头贴在了梅子的胳膊上。
梅子拍拍她的肩膀,紧紧地搂了一下,安慰她。她在梅子怀里呜呜地哭起来。梅子给弄得很难过,也流下了眼泪……
《义父的居所》
一
我们和小锚好不容易才分开了,得以继续往前。小锚站在那儿目送我们,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
路越来越难走。我们两个沉默着,彼此都在想同一个心事。显而易见,我们是找不到小锚所说的那个人的,那是一个真正的“浪子”。更令人担心的是,她能够逃开那个村头儿吗?我后来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说“将来可不可以让小锚做我们家的保姆,和我们一块儿生活呢?”
“那以后怎么办?就一直住在我们家里吗?我们养得起她吗?”
我不做声了。是啊,这样的女孩子还有很多,有的或许比她的处境还要艰难,很多很多这样的女孩和男孩……怎么办呢?我们可以让小锚当保姆,也许还可以通过朋友介绍她在城里打工;以后呢?这样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完结……
经过一阵攀援,好不容易登上了高地。站在这里望去,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鼋山山脉——它走出群岭,一直向西延伸,蜿蜒二百多公里——离我们最近的这一截属于它的西段,北翼就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是海滩平原和整个山地的衔接处。我还记得大学期间来这儿勘察的情景。那时候我们把一多半时间耗在这些岩石上,在笔记本上认认真真地记下
“北翼地层走向皱褶面一致,倾角较陡,由于后期构造的切割和岩浆岩的侵入,其完整『性』和连续『性』都遭到了破坏。在这里还不难看出,由于受纵贯南北那条大断裂带的牵引作用,导致它的主轴往西南稍稍偏移,使山脉成一个弧形……”
高地往前五六华里可以看到那几个村庄了,它们分别是老夼、姜各庄和老屯……我们不放过任何机会询问那个老人的下落,结果一口气找到了五六个“老孟”,其中值得注意的至少有两三个。
我极力回忆着几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山坡,回忆着第一次看到的山坡上的小屋——可是被打听的山里人总是告诉我山坡上的小屋吗?现在还多着哩,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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