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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太后也制止成蝺不可莽撞，并再三告戒他们只能暗中活动，万万不可张扬，所联络的人一定要可靠，宁可少一人，也不能把举事的秘密提前泄露出去。

  成蝺与子伊分手后想打探一下嬴政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却不敢贸然入宫询问宫监，谁了解嬴政的活动呢？他忽然想起了婉儿，自从离开咸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回来后又因为忙于联络活动也没能去找她。在赵国时，因为寂寞无聊，时常想起婉儿，有时梦中还梦到她，原来准备回国后第一个去找的人就是她，把从赵国专门为她购买的礼物亲手送给她。谁知生了这些意想不到的事，竟把见婉儿的事也给忘了。成蝺来到长扬宫。

  这里，自从赵姬迁居故都雍城，冷清多啦。

  成蝺来到公孙婉儿的住处，刚要入内被两名宫女拦住了。成蝺愣住了，昔日到这里从来都是自由出入的，莫非婉儿生他的气责令宫女不准他入内。

  &1dquo;长安君请回吧，公主有病在身，任何人都不见。”

  &1dquo;公主有病我更要去看看，我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公主了，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只要说我来了，她一定让我进去。”

  &1dquo;不行，公主早已有言在先，任何人都不见，就是大王昨天来都被公主挡驾了。”

  成蝺有点急了，骂道：&1dquo;真是狗眼看人低，公主不见大王并不代表不见我，我一定要见见公主！”

  成蝺说着就要往里闯，两名宫女死死拦住了他。

  殿内传来一阵咳嗽声，好久才停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1dquo;谁在外面吵闹？”

  &1dquo;你听，公主生气了，快走吧。”

  成蝺这才知道是婉儿的声音，大声说道：&1dquo;我是成蝺，婉儿，我看你来了。”

  又一声两声咳嗽，&1dquo;哦，长安君，快进来吧。”

  成蝺猛地推开两名宫女，大步走入殿内。

  成蝺来到内间，蓦地愣住了，这哪里是他朝思暮想的婉儿，他简直认不出来了。

  婉儿面黄肌瘦，两眼凹陷，不住地咳嗽着。更让成蝺惊讶的是婉儿隆起的腹部。

  啪地一声，一对翡翠鸳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成蝺这才醒过神来，单膝跪在婉儿床前，握着婉儿的双手失声问道：&1dquo;告诉我，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婉儿又连续咳嗽两声，话没说，两行清泪从她那凹陷的眼中滚落下来，在她又瘦又黄的脸上滑落着。

  &1dquo;成蝺——”

  婉儿终于哭出声来。

  成蝺有点急不可耐了，&1dquo;告诉我是谁欺侮了你，我杀了他祖宗八代！”

  成蝺刚说到这里，忽然怔住了，他想一定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敢这样欺侮婉儿。

  成蝺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抱着婉儿的头失声痛哭起来。许久，成蝺才止住哭泣，猛地站起身来问道：&1dquo;婉儿，你一定恨嬴政，我给你杀了这个狗杂种！”

  成蝺拔剑转身要走，婉儿不顾一切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哀求说：&1dquo;成蝺，你不要胡来，是我主动找的他。”

  成蝺又愣了，莫名其妙地望着婉儿，好久才说道：&1dquo;不，不可能，你根本不爱他，一定是他逼迫你的，你听我找他拼命怕我吃亏才故意这样说的。”

  &1dquo;不，我真的爱他，真的，真的。”

  &1dquo;不，不可能，你爱的人应该是我，是我，你不会爱那个没肝没肺只知权欲不懂感情的人！”

  婉儿擦干眼泪，很认真地说：&1dquo;成蝺，你不了解你的哥哥，他很苦很累，比任何人都苦都累。”

  成蝺听婉儿这样说，恼怒地瞪着婉儿：&1dquo;他不是我哥哥，他是——”

  &1dquo;成蝺，他虽然不是你亲哥哥，但你们是同父异母兄弟，也同亲哥哥一样，他现在处境很难，你应该帮助他——”

  &1dquo;我告诉你，他不是我哥哥！”成蝺吼道，接着仰脸凄然地哈哈大笑，继而怒视着婉儿，&1dquo;我瞎了眼，想不到你也是趋炎附势之人，见他是人人顶礼膜拜的大王就不顾你我往日的情谊投入他的怀抱，亏你说得出口，主动找他的，不害臊！”

  成蝺忽然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猛地止住口，垂下头歉疚地说：&1dquo;婉儿，实在对不起，我，我刚才太冲动了，说出这些不该说的话。你有你的选择，我怎么能强求呢，我本来就是一个不中用，人人瞧不起的——”

  &1dquo;成蝺哥，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知道你对我好，宠着我爱着我，没有你我不会过得那么快乐，可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呵护我的大哥哥，真的，你就永远做我的哥哥吧，我只想有一个哥哥，那就是你。而对嬴政，却是另一种感情，我嘴里喊他大王哥哥，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哥哥，我对他的感情是另一种不同于兄妹之间的感情。当你们二人都在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这些，自从你去赵国后，我才真正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关系，你是哥哥，而他才是真正那种心跳的感觉，也许就叫做爱吧。”

  成蝺沉默许久才问道：&1dquo;你这样爱他，他爱你吗？”婉儿郑重地点点头，&1dquo;爱，爱，他愿为我付出一切，包括至高无上的王位，甚至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