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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阿诺特把她推进屋里。她轻轻惊叫了一声。他跟在她身后走进起居室，把她接到沙上坐下，然后坐在她对面，开始连珠炮似地向她提问。卡拉缩在一边，身子靠在墙上。

  &1dquo;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上这儿来。”他开始这句话还比较心平气和。

  松本瞪着他，&1dquo;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上这儿来。你是硬闯进来的。你的相好喝得醉醺醺的，你自己火冒三丈，还大吵大嚷。我希望你好好地说出个所以然来。”

  阿诺特把语气放慢，措辞也非常谨慎，&1dquo;你和詹森，还有你们的窃听器。你们两人串通好了的，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松本笑起来：&1dquo;你这是痴人说梦，阿诺特。你是想找麻烦吧。”

  阿诺特盯着她看了看，然后故意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起来。接着他抽回右手，捏紧拳头，猛地朝她脸上打去。她朝后一仰。他让她倒下去，然后把她拖起来，再猛击了一拳。卡拉在一旁看着，表情木然。阿诺特稍微歇了歇，重问了那个问题，接着又挥拳猛击。

  过了半小时，松本朝手绢里吐出带血的吐沫，开始说道：&1dquo;都是萨拉的主意。她当时很害怕。她以为你妒嫉她，想让她被炒鱿鱼。她想保护自己，找到你的一些&1squo;隐私’。他还想窃听卡拉，觉得那样可以得到更多的隐私。”

  阿诺特脑袋嗡嗡响，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还在听着。

  &1dquo;是这么个原因？妒嫉？”

  松本点点头。

  &1dquo;这么说就你们两个？跟警方没有关系？”

  松本抓紧时机喘了口气：&1dquo;警方？没有，跟他们没有关系。没有别人知道，只有我和萨拉。”

  阿塔特走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臂：&1dquo;最好别跟我耍滑头。”

  松本看着他离开后，颓然倒在沙上。

  阿诺特和卡拉钻进汽车后，驱车离开了。阿诺特觉得好像出了口恶气。他的判断一点没有错。他从第一天起就不喜欢詹森那个臭女人。他一直对她存有戒心，她刁钻得很，妒嫉心极强。这下她要咎由自取了，他得意地笑了笑。天塌不下来。他可以控制局面，减少损失。不能让詹森和松本把所现的情况说出去。没有必要再把其他人卷进来。詹森和松本如果是明白人，就不会张扬。在这件事上，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他把卡拉送到翁斯洛广场，把她拽上台阶，进到她房间，让她坐在床上。他打开她床头柜上的录音电话，让她跟他讲话。他觉得累了之后，就动身回霍兰公园自己的住处。

  他的怒气消了下去后，才感到有几分恐惧。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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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天亮前的几小时，一切是那么静谧。萨拉躺在斯卡皮瑞托床上。除了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一盏路灯的灯光，再没有其它的灯光。东西的轮廓可以看清，但脸上的表情却看不清。萨拉可以借助黑暗向他提出问题，听他如何回答，而不必担心自己会露什么馅，顶多就是她到他这儿来这件事本身可能使他有所想法。如果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到他这儿来，他也不会理解的，对这一点她很有把握。

  他们一直不停地在谈，已经谈了几个小时。她的话和她的问题使他一直不得近身。他双手捧住她的脸。

  &1dquo;萨拉，我的宝贝。告诉我，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黑暗中她把头偏向一侧：&1dquo;没什么，丹特，我只是有几件事想弄弄明白。”

  他轻声笑了笑，&1dquo;有什么要弄明白的？我爱你，我需要你。”他说着亲了她一下，&1dquo;还有什么？”

  萨拉望着别处，尽力把眼泪忍回去，&1dquo;哦，还有很多事呢，丹特。”

  他耸了耸肩，她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动。

  &1dquo;常规惯例。你说的就是这个吧？”他带着嘲弄的口吻笑起来，不过萨拉倒觉得那样的嘲弄已近在眼前了，&1dquo;我对你有更高的期望。你表现如此殷勤为的是什么？你为什么每天都想见到我？这比起大多数人一个星期一次要密集多了。我只需要和你在一起呆上一个小时。”

  萨拉微微一笑，但内心感到一阵酸楚，&1dquo;哦，丹特，实际上那些东西你都是相信的，是不是？此时此刻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再过几个钟头，就不是了。你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是你太浪漫。在人世上，你在制造自己的悲剧、痛苦和损失。每次生这种事的时候，它就使你向死亡接近了一步，是不是？使你比以前更加麻木。这样一来，下一次你就感到更加痛苦。对你来说这没什么。你是自找的，可是你的受害者呢？”

  他们有好一阵没有说话。接着他开了口。

  &1dquo;我的情况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不和人合谋是不会懂这么多的，是不是？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做一名受害者，那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她笑起来，&1dquo;我正是这样的人。我们相互之间有一种需要。可是我不能再干了，丹特。我已经够伤心的了，我一直想解脱，看看我能不能做到。我可以做到，这我知道。我一直在努力做。所以说你那样是无益的，你那样做是徒劳，你给我带来的只能是痛苦。我想我再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