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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朋友们（第1页）

张达和汪染的渊源大概要从大一开学说起。那时候张达还是张口就很怼的阳光大直男，汪染还是个敏感小心的外地女生，两人的交集从一次表演开始。

新生入学，导员组织了一场联欢会，在室友怂恿下汪染参加并扮演了一个小角色，但是作为小角色，汪染增加了一个小任务，播放ppT。巧的是，那天的电脑非常不听话，ppT的音乐卡在了开场。而张达是那个提供电脑的技术指导。

“你能帮忙弄一下嘛……”这是汪染跟张达说的第一句话，红着脸很着急。

“我哪儿知道你们那个怎么回事儿。”这是张达跟汪染说的第一句话。

这之后就没有之后了。汪染和张达只作为同学在同一个教室上课，没什么更多交集。张达身边的女朋友也不停更换，有时候是原来的高中同学，有时候是隔壁学校的漂亮学姐。

关于那次交集，旁观者江意冉和高佳慧都没在意，甚至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直到张达的“爆”。

那天大概将近11点张达才回来，恰巧宿舍为了第二天的高数测试都早早睡下。张达似乎喝的有点儿醉，一进门就坐在江意冉桌前不说话。高佳慧觉得不对劲，赶紧下床开灯，张达忽然开口，恰巧在灯亮起的一瞬间。

“我喜欢了一个人。”

高佳慧笑了，小声在夜里有些刺耳，“你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也没有那么多女朋友。”高佳慧递了杯水给张达。

“我喜欢她，但是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你懂吗？”

高佳慧在一旁斜睨着张达，带着坏笑，“我不懂。”

“对，你不懂……”张达叹了口气，把水干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

江意冉示意高佳慧别再跟张达聊天，抓紧劝着他去睡觉，但高佳慧并不听，不仅不听似乎还觉得张达这样很好玩，拽了个凳子跟他聊起来了。

“怎么着，情路不顺？你女朋友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你说谁？”张达转过头，高佳慧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还是自己看错了，张达眼睛里似乎有某种亮晶晶的效果。

“你女朋友啊，现在这位，隔壁系花。”

“我们分手了。”

高佳慧抬起头给了江意冉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怪不得这么伤心。”

“分了一个多月了。”

张达这句话把高佳慧后面组织好的语言都给堵了回去。

“所以……你现在是单身还是怎么样？你又喜欢谁了？因为谁还能到这种程度，这不像你啊……”高佳慧一连串问，气的江意冉坐了起来。

“赶紧睡觉不好吗，明天还有高数测试呢！”江意冉好心提醒，语气却不是很客气。

“没关系，我们有你，来，你别理他，接着说。”高佳慧拍了拍张达肩膀。

“我不是一直都单身吗？”张达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

高佳慧只顾着在一边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扮演者完美倾听者。

“你们说，她喜欢我吗？”张达忽然有了精神，看着高佳慧。

“谁啊，你得先说啊，我这问题提了一箩筐你不理我啊……”

“汪染。”

这是高佳慧和江意冉第一次从动张达口中听见这个这个名字，两人都愣了一下。开学之初各个宿舍探讨过班里的女生，张达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逐一点评，唯独跳过了汪染。当时高佳慧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温柔漂亮的，只喜欢那些活泼开朗的，张达笑着回答，汪染那个类型太普通了，没什么值得说的。在这之后，汪染的名字确实没在张达的生活中出现过，但这个当下，江意冉和高佳慧觉得有些过于突兀。

“怎么回事儿，你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张达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也是最近才觉得，我好像喜欢她，是那种……怎么说呢，和那些女朋友都不一样的喜欢，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

“呃……”高佳慧愣了愣，“你们连话都没说过，你这算不算喝醉酒给我们编故事影响我们明天考试来的？”

“你是不是忘了文学赏析课老师组织表演？”张达看着高佳慧的眼神有些看智障的意味。

“怎么着，男主演，因戏生情了？”高佳慧这样一说江意冉也想起来在那个表演活动中汪染是老师选中的女主角。

“我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错的方向上走，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你是不是被拒绝了？”高佳慧直奔主题，比喝醉了的张达清醒了不止十倍。

“不是……我觉得……她也喜欢我。”张达叹着气说出了更加惊爆的一句话。

“真的假的……你别是幻想的吧？我看着这些天罗辑可跟的紧着呢，眼看人家就要公开了，你别是又被好胜心冲昏了头脑吧？”

“爱信不信。”

那天的对话到这儿就结束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高佳慧和江意冉溶蚀现张达变了，没有了身边的莺莺燕燕，每天自习、排练，生活的十分规律。这只是一小部分，更大一部分是作为张达身边最亲密的舍友兼朋友，他们现，无论什么时候张达都会将座位选到汪染身后，但永远隔着一排，不近但也不远。

平时随手的咖啡也换成了保温杯里的温水，看起来和汪染没有交集却总是在汪染身边。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张达没再说过生了什么事，高佳慧和江意冉也没再询问过，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达画风一变，又回去了。

搂着新女友向高佳慧介绍的时候，江意冉远远看着。关于张达和汪染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张达就这样不断频繁换女友，深情又薄情在好男友和渣男之间来回转换。

每次提起汪染，张达只是笑，并不说什么，江意冉看在眼里，觉得混乱，又觉得可惜。汪染依旧没有恋爱，不是高佳慧猜测的罗辑，也不是其他人。她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张达还是跟她隔着一行的距离，不远不近，却似乎两条平行线再也不可能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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