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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挺及时。”夜尧看了门口一眼,步伐微顿。
帐顶挑着一盏灯,将他高大的影子映在床边。
没得到回应,查望扯大声音:“恩人?”
“稍等。”游凭声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查望道:“二位若有话要聊,我就过会儿再来?”
游凭声:“不用,很快就好。”
查望“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站在门外。
灯火摇曳,底下斜照的人影已印在床中央。
夜尧微微俯身,笑了笑:“很快是多快?”
“很快就是很快。”游凭声回他,抬手在他头上抹了一把。
手臂放下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撮毛。
他半支起身体,手掌干脆在夜尧身上囫囵撸过去,效率高得像强力吸尘器,没过几秒,眼前的白衣服恢复了干净潇洒。
弄完前边,又说:“来,转个身。”
夜尧:“……”
不是他事多想找茬,能不能不跟撸灵宠一个手法。
前胸后背抹了一遍,算是浅浅吃了口睡前甜点。游凭声朝杵在床边挡光的夜宵摊开手:“喏,弄好了。”
夜尧取走他掌心那簇毛,捻成一束,插进他先前扔给自己的毛球中央。
毛茸茸的圆球上翘起一撮呆毛,造型还挺可爱。
他在上面施了个定型的术法,掂了下新出炉的吉祥物,那缕毛在空中颤颤巍巍抖了抖。
“你说我把它挂在剑尾怎么样?”夜尧若有所思道:“御剑的时候,就让它跟在后边飘。”
游凭声:“……?”
你是喜欢绑可爱手机链的少女吗。
游凭声不想管他把毛茸茸挂在哪儿,他只知道自己要睡觉了。
“睡吧,我走了。”夜尧转身,出门前替他弹灭帐顶灯火。
帐帘坠下,游凭声在黑暗中闭上眼。
*
翌日,银杏一早候在帐外,手中捧着叠好的斗篷。一尘不染的黑色布料上缀了颗新扎的毛球,毛绒色泽深浅变换,浓淡得宜,显然精心设计过。
银杏眼眶通红,点灯挑了一夜。
“您若不喜欢,我可以重做。”他紧张地道。
游凭声扫了一眼捏在手里:“可以。”
银杏像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夸奖,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这一切就像是突如其来的美梦,他脱离了醉艳天,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另一段人生。
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光明正大行走在外界,不用担忧被人采补,也不怕受欺凌,甚至沾了主子的光成了整个部落的座上宾。
主子很神秘,但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银杏也心甘情愿奉上忠心。
他忍不住抬眼,再次看向眼前的身影。
主子的容貌比禾雀要好看得多,比想象中还要不凡。
不仅仅是好看,那种感觉银杏说不出来,他只记得自己昨夜第一次看到时几乎呆了,好不容易才没丢脸。
他看了几秒,又慌忙垂下视线。
另一边夜尧走过来,“咦”了一声,上手去捏游凭声手里的毛球。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松一碰,就把毛球捏扁,他的肤色比游凭声深了一号,碰触到白色肌肤的动作便格外明显。
银杏忍不住悄悄看他一眼,有些不满。
那控诉的目光,就像是亵渎了他心中里清冷不可攀的神明。
夜尧微微挑眉,噙着笑捉住毛茸茸的软球,手指又揉又捏。
银杏:“……”
游凭声眼里写着“有完没完”。
夜尧慢悠悠收回手,似模似样点评:“嗯,手感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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