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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兵的脸上一种类似疼痛的表情稍瞬即逝，他微微点了点头：&ldo;信。我什么时候没信过你？&rdo;周正醒过来的时候，是上午，太阳光射进病房很刺眼，江山连忙起身去拉上窗帘。&ldo;醒啦？&rdo;回来坐在周正的身边，他说：&ldo;医生说你下午才能醒，你倒等不及哈？&rdo;周正撑着身子坐起来，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最后的记忆是蒋捷进了手术室，他在门外等了很久很久，蒋捷一直没有出来。沈兵劝他做手术拿出腿里的子弹，他不肯，他想等蒋捷出来，然后医生也来了，好多人围着他，再然后……沈兵打昏了他……&ldo;妈的，沈兵这小子！&rdo;&ldo;能骂人了，看来恢复得不错。&rdo;江山把床摇得高些，&ldo;事情有了一点头绪，现在跟你汇报，还是等你休息好了再说？&rdo;&ldo;蒋捷呢？&rdo;周正扭头看着江山，&ldo;他怎么样了？&rdo;江山苦笑，自己动了所有的人脉打听到的消息，周正是一点儿也不关心。&ldo;他现在很好，我们能不能把正事解决一下？这次麻烦可惹得够大！&rdo;&ldo;和我们什么关系？我好好地在渡假，遇上绑架袭击，怎么这还是我们的错吗？&rdo;听到蒋捷没有事，周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ldo;现在也只能这么说，惊动不少人，fbi接手调查。&rdo;&ldo;什么人，你能查出来吗？&rdo;&ldo;有点儿线索，和刚刚开战有关。&rdo;&ldo;那头和我们一点儿联系都没有，怎么能惹上他们？&rdo;&ldo;他们找的&lso;东欧&rso;的中间人，我怀疑这次行动就是&lso;东欧&rso;在这里的人手干的。&rdo;&ldo;越不想惹麻烦，麻烦越是找上门。摆得平吗？这次？&rdo;&ldo;只要华盛顿那里没有见钱眼开的人施压，你只要闭门不见客，他们也拿你没办法，就是安全的事情要多注意，现在的人都疯了，什么都干得出来。&rdo;&ldo;嗯，要打点的人很多吧？你就去忙！不用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蒋捷。&rdo;周正起身的时候，感到身上一阵阵发软，腿上的伤处因为挣动，酸酸地疼起来。江山连忙按著他：&ldo;你起来干什么？腿上的伤还没好，这么乱动，非残了不可，那蒋捷还不把你甩了？&rdo;&ldo;我小心点也不行？就看看他。&rdo;&ldo;等拆了线，伤口再恢复一下再说吧！本来手术就拖了，医生说要是休养得不好，就得瘸。&rdo;周正想了想，&ldo;那我不动，你找辆轮椅推我过去，不看见他我不放心。&rdo;周正见江山竟然沉默没说话，眉头慢慢皱在一起，扶着他的手隐隐地抖了起来。&ldo;你骗我？江山，你他妈的骗我？说，他怎么了？啊？你们把他怎么了？&rdo;江山本来想瞒着周正，至少等到他伤好，如今又不忍，怎么说自己也是外人，凭什么替他们做决定呢？他暗暗地叹了口气，终于说：&ldo;你答应我别激动，我就跟你说实话。&rdo;周正勉强坐直身体，压着心里活火山般的不稳定，声音沙哑：&ldo;你说吧！&rdo;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周正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蒋捷。也许因为午后温暖的光线，也许纯粹是他的期望，周正觉得蒋捷的脸色比那天晚上要好一些，静静地躺在那里，戴着观测夹的长手指，无端地偶尔会抽动，象是要抓住什么，再缓慢地，恋恋不舍地松开。尽管间隔着远远的距离，周正似乎看到他熟睡时扇动的睫毛，蒋捷最不象男人的地方，是他睡觉的时候气息很轻，很少打酣。每每周正笑他睡着了跟女人一样安静，蒋捷会用拳头狠狠打他的肚子，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手上才不留情。周正的头抵在窗户上，看着护士走进去，往他的点滴瓶里打药，然后走到窗前，调整了一下百叶窗的角度，室内的光线暗了一些。&ldo;为什么他的手指老是动？&rdo;周正问刚走出门的护士。那护士倒是和蔼，微笑着说：&ldo;那是因为他快醒了呀！&rdo;周正感觉全封闭的医院走廊里，忽然有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铺设在眼前。&ldo;要不要回去？&rdo;沈兵低身问他，&ldo;你出来这么久，护士知道又要不高兴。&rdo;&ldo;再呆一会，&rdo;周正心里雀跃着，连腿上的伤也不觉得疼，&ldo;你听到了吗？他快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