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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被魇住了。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身体太疲惫了。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眼皮有千斤重。&ldo;嘘，老师再睡一会，现在才是下午。&rdo;李祝融的声音从耳边上传来。我竭力睁开眼睛。他穿着白色衬衫，没有领带，领扣是松开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幽深，一张脸上神采奕奕，坐在床边看着我。我看了看四周。我没有离开自己的卧室，不过身体很清爽，床单也换了。&ldo;你……做了什么？&rdo;我一开腔才发现自己嗓子是哑的。&ldo;老师先别说话，&rdo;他倒了杯水，扶我起来喝，我不喝，直勾勾盯着他追问：&ldo;你做了什么？&rdo;他含了一口水，轻车熟路按住我后脑，强迫我喝下去。&ldo;我和老师做到凌晨五点，&rdo;他面色平静告诉我：&ldo;然后我帮老师洗了澡，换了床单，把床单拿了出去，然后伯母进来看了老师。我告诉她，老师是我的，不要再想着让老师生孩子。&rdo;他是故意的。他甚至是有计划的。我妈就算再开放，再能接受我和他之间的事，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和一个男人做过，满身吻痕地躺在床上，被证明是不可能和女人生孩子的同性恋，又是另外一回事。&ldo;我知道老师现在很想揍我，&rdo;他平静地跟我说：&ldo;但是老师如果想恢复力气打我，至少还要睡上一天。&rdo;我已经从最初的震惊里回过神来。&ldo;我不会打你的。&rdo;我冷冷地和他说：&ldo;打你没用，你是一个神经病，你该去看心理医生。&rdo;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睡觉。我太疲倦了，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我知道，现在的我不仅没办法想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没有办法平静地对待这一切。我睡到晚上九点，期间他扶我起来，喂我吃一碗粥，我问他：&ldo;我妈是不是来过？&rdo;他说：&ldo;这粥就是她做的。&rdo;&ldo;你爸在教小安。&rdo;他舀了一勺带瘦肉的粥，递到我唇边：&ldo;你回r大报到的事，推到了后天，还是a组。&rdo;&ldo;你不和我解释吗？&rdo;我没有吃那勺粥，而是看着他眼睛。他脸上波澜不惊：&ldo;张嘴。&rdo;我想把那碗粥摔在他脸上。&ldo;你是疯子吗？我妈本来对你的印象已经好了一点，你现在是想以后都进不了我家门吗？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rdo;&ldo;我想进来的话，她不让我进来我也能进来。&rdo;他面无表情地说。&ldo;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想问题？她是我妈，不是你的敌人，你能不能收起你在商场的那一套，用别的方法来让她接受你……&rdo;&ldo;用哪一套？&rdo;他反问我：&ldo;笑脸对她，结果她要我支持你去和别的女人生一个儿子？&rdo;&ldo;她那只是个念头，我又有要生！她是个老人家，思想封建一点有罪吗！&rdo;我气得发抖：&ldo;你连儿子都生了，她却想都不能想吗！&rdo;&ldo;如果你不生儿子我就会死，你他妈的会不生吗！&rdo;瓷碗掼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ldo;你看，小哲，说出来有这么难吗？&rdo;-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关于这十年，关于他刚刚做出的那件匪夷所思的事。他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转身走了。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李貅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我卧室门。看见我醒着，小孩脸上马上换上了倨傲的表情。&ldo;你爸爸让我来看看你，&rdo;他站在门口不动了：&ldo;他问你是不是生病了？&rdo;&ldo;我没有生病，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rdo;明知道有被子盖着，面对小孩澄澈眼睛，我还是有点心虚。他偏着头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ldo;我爸爸不是坏人。&rdo;他忽然这样说：&ldo;他对你很好，只不过你不知道。&rdo;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怎么跟自己说，记他的好？&ldo;我爸爸比你聪明，你听他的话就好，自己不要乱想，他不会害你的。&rdo;他很认真地教育我：&ldo;我爸爸说，听比自己聪明的人的意见不是羞耻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