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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京医生和我解释早期癌症和癌前病变的区别，李祝融大概知道这方面的事，一把拎住伍乾衣领：&ldo;把那姓林的电话号码交出来。&rdo;我连忙阻止他：&ldo;小哲，别这样，他也是不知情的……&rdo;&ldo;佑栖倒是给了我一个电话。&rdo;伍乾脾气好，被他这样对待也不生气，伸手进口袋里掏名片：&ldo;他说他带爸妈出国去玩了，说有人找他就打这个电话。&rdo;袁海把李祝融的手机递了过来。&ldo;我来打，我来打。&rdo;我怕李祝融对佑栖不客气。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ldo;喂，佑栖吗？&rdo;&ldo;是我啊……&rdo;佑栖一下就听出了我声音，在那边悠闲地笑：&ldo;怎么，你见着伍乾了？&rdo;我有爆粗口的冲动。&ldo;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一个多月我怎么过的……&rdo;&ldo;能怎么过，和你家李祝融一起过呗！&rdo;佑栖笑得开心：&ldo;我不是没办法吗，你们当时那样，已经是死局了，不搞点大事出来，怎么可能有转机，难道真让他把那姓蒙的傻逼弄死了，然后你们俩老死不相往来？&rdo;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手上一空，电话被拿走了。李祝融把电话放在耳边，满是戾气地说：&ldo;姓林的，我操你大爷，你给我听好了，你躲到国外也没用……&rdo;不知道那边佑栖说了什么，他回了一句：&ldo;你要不是老师的朋友，我非弄死你。&rdo;佑栖又说了一堆。李祝融的脸色竟然好了一点。然后他说：&ldo;要你多管闲事！&rdo;然后把电话交给了我。虽然佑栖一向巧舌如簧我是知道的，但是李祝融的情绪平息如此之快，我实在没想到。&ldo;许煦，你在听吗？&rdo;我拿着手机走到走廊转角，站在窗口和他说话。&ldo;你和李祝融说了什么，他不会真的让人出国去抓你吧？&rdo;&ldo;放心，他比你聪明多了，看得事穿，怎么会对付我，要是换了个人，早该准备礼物谢我了。&rdo;佑栖在那边嘲笑我。我一直压着的气上来了。&ldo;你太过分了，佑栖。&rdo;我语气严重地谴责他：&ldo;这种大事你都骗我，我以后怎么相信你。&rdo;&ldo;别啊，我不是为了你好吗？&rdo;佑栖说得急，但语气一点都不担心：&ldo;你自己想想，是你和李祝融针锋相对的时候好一点，还是你们好好相处，有商有量的好一点。这一个月，他一没伤害你家人朋友，二没锁着你不让出门。这样平心静气过日子，不挺好的吗？&rdo;&ldo;不行的。&rdo;我反驳他：&ldo;他以前做的事，我没法平心静气放过去。&rdo;&ldo;他以前怎么你了？让你退学是他爷爷做的，你爸妈真正被人非议的，是因为你是个同性恋。生儿子的事，是他和他爷爷的妥协，和你跟沈宛宜似的，这些你都清楚。你不就是记恨他十年没来找你吗？你慢慢磨他，总有一天会磨出答案的。&rdo;佑栖还不忘补充：&ldo;你别生我气，我不是维护他，我也可以跟着你讨伐他，数落他，整天念叨他过去对不起你的事，但那样过得苦兮兮的有意思吗？我是希望你以后能有人陪着，好好过日子。你自己想想，这些天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比过去和我们呆在一起都要开心快意？&rdo;&ldo;但是人活着也不只是为了开心快意，有时候总要仗一口气的。&rdo;&ldo;要是佐栖能回来，我可以一辈子不仗气。&rdo;&ldo;那不同的……&rdo;&ldo;有什么不同？&rdo;佑栖反问我：&ldo;你仗一口气，要是真和他分开了，他这个人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了，和他死了有什么区别？然后你一个人过一辈子，你现在才三十岁，人生未过半，难道真要为了一口气断送一辈子？&rdo;&ldo;你看，要是你以为你得癌症了，时日无多了，你最后的日子还是想在他身边过的。因为你想着日子不多了，就纵容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跟着心走不是很好吗？我设计这么久，就是想让你看清楚这点。&rdo;我无言以对。我只能苦笑着说：&ldo;但是我没得癌症啊……&rdo;要是快死了，还能骗自己说：没有多少日子了，就放纵一回吧。但是我活着。就像人临死前，往往会说出在心里埋了一辈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