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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过李祝融，说李祝融像兔子，东一个家，西一个家，一直有个温暖家庭的他不知道，要是李祝融本来的那个家像个家的话，李祝融怎么会弄出这么多家呢。我先下了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扶我爸下车。郑野狐笑眯眯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老人家的缘故，总算穿了件稍微正常的衣服‐‐肩膀上有一个洞的白t恤，下面是一条迷彩的短裤。&ldo;请许老师来一趟不容易啊……&rdo;他装腔作势地感慨，伸手搭在我肩膀上：&ldo;这位是伯父吧？&rdo;&ldo;我是许煦的父亲。&rdo;&ldo;伯父好。我是李祝融的朋友，我叫郑野狐，你叫我小郑就好。&rdo;他姿态倒是低得很，就是笑容让人提心吊胆。他带我们往里面走，这别墅算小的，进去是个客厅，佣人倒了茶过来。&ldo;今天我找许老师有事，没想到伯父也一起来了。&rdo;他一个人也说得起来：&ldo;这样，我带许老师去看个东西，让小王陪你聊会天吧……&rdo;我还没说话，我爸开口了：&ldo;看什么东西？&rdo;&ldo;一些录像，是和李祝融有关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rdo;郑野狐不怀好意地笑着。&ldo;爸，你先……&rdo;&ldo;我和你们一起看。&rdo;-父母就是这样，有很多时候，你总是想瞒着他们，觉得他们没必要知道，觉得说了只会徒增他们担心。但是就在你以为瞒住了他们之后，他们却什么都知道。郑野狐笑盈盈地看着我。&ldo;爸，这是我和李祝融之间的事。&rdo;我知道光劝也没用了，只能下保证：&ldo;等回去了，我把事情都说给你和妈听。&rdo;我爸总算同意了。郑野狐带我进了书房，估计这房子他也不常用，里面没什么东西。他把电脑打开，给我点开了一个文件。&ldo;这东西我不敢听，怕小哲杀了我，还是你一个人听吧。&rdo;他话是这样说，却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笑得狐狸一样。&ldo;这是什么东西？&rdo;&ldo;你不是让小哲去看心理医生吗？&rdo;他勾着一边嘴角，讽刺一样对着我笑：&ldo;这就是啊。&rdo;&ldo;你竟然录他和心理医生的对话，你……&rdo;&ldo;别，我可没听过。这些东西，连心理医生都没听过。要不是季野让我帮忙监视他家小情儿，我也录不到这些。&rdo;他摆着手往后退，顺手拉上门：&ldo;你就留在这听个够吧，许老师。&rdo;-开头是很安静的。要不是听到翻书页的声音，我还以为没人。开门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就算再轻微，我也听得出是谁。&ldo;你来了？坐吧。&rdo;翻书页的声音。&ldo;今天过得怎么样？&rdo;郑野狐没录到完整的，显然这心理医生和李祝融已经认识了。&ldo;还好。&rdo;李祝融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ldo;你想说什么吗？&rdo;&ldo;不想。&rdo;&ldo;好吧……这是你今天的药，还是不要吗？&rdo;没有答应，离开的脚步声。翻书页的声音之后，没有了声音。郑野狐曾经说过，有一种有声控功能的录音器，用于监听，在录到的声音分贝低于某个值的时候，会停止录音。-短暂的安静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脚步声。&ldo;你也要一杯吗？我只有咖啡。&rdo;&ldo;不用。&rdo;他的声音比上一次情绪高了一点。&ldo;刚从军区回来？&rdo;这医生声音不急不缓的，让人很安心：&ldo;怎么不留在郑家吃饭？&rdo;&ldo;我回家吃。&rdo;&ldo;听说你那位很会做菜？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吃到？&rdo;&ldo;季野做的菜也不错。&rdo;那医生沉默了一下，然后问：&ldo;今天有什么想说的吗？&rdo;&ldo;没有。&rdo;&ldo;那，再见了，药还是不要吗？&rdo;仍然是离开的脚步声。又是一段沉默。-开门的声音，倒水，坐下来，翻纸张的声音，过了很久，李祝融推门进来，脚步声。&ldo;早上好，&rdo;医生语气轻快：&ldo;这两天怎么没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