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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青楼？&rdo;我顿时转移了注意力。&ldo;就是出版社啊。&rdo;小白同学以一个未成年的身份大肆说着违禁词语：&ldo;你也知道啦，蒙肃是搞量子力学的，但是为了赚钱，他什么书都翻的。蒙肃说了，别人老以为我们搞物理的都是一家的，所以很容易专业不对口了。出版商什么的，就是嫖客，我们嘛，就是……&rdo;我汗颜地阻止了小白继续说下去：&ldo;我想看那本书。&rdo;&ldo;问蒙肃要去啊。&rdo;小白说得轻巧。&ldo;他不给怎么办？&rdo;&ldo;拿东西和他换啊。蒙肃不看中译本，你拿量子力学的原著和他换。或者拿燃料之类的给他，比如重氢，蒙肃前天还在说批给他的核聚变燃料太少了……&rdo;小白唠叨了一阵，狐疑地看着我：&ldo;你不会什么都没有吧？&rdo;看我不再搭理他，而是默默地走开。这多动症少年在我背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ldo;哎呀！我都忘了，你是空降下来的了！&rdo;所以说，我讨厌心直口快的人。-躲在活动室里看了一上午的钦天监交食记录，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准备回家做个饭‐‐反正下午三点才上班，在家里睡个午觉都没问题。下楼的时候，不知道林森从哪里冒出来，跟在我后面，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走。我和他打招呼，问他去哪，他头也不抬地说：&ldo;吃饭。&rdo;我完全放弃和他聊天的打算。走到体育馆前面，他左转去了食堂，我正准备回家，接到电话。李祝融在那边言简意赅地道：&ldo;许煦，到校门口来。&rdo;他上次说这句话，大概是十年前，那时候我还在r大读书，兼职给李祝融当家教，接到他电话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校门口，一分钟都不耽搁。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已经不屑于在我面前装什么温情脉脉了，动辄就是威胁命令。我也不和他硬顶，说了声&ldo;好&rdo;。然后关了手机，在学校里到处乱逛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我也不是那个一心喜欢着他，任他搓圆弄扁的二愣子青年了。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十年时间，猪都学会灰心了，何况是人呢。现在不是在c城，我本来就孤家寡人一个，在北京更是毫无牵挂。他当时威胁我，要么来r大，要么继续在医院呆着。我自然是选前者，现在他能威胁我的，也只有把我重新抓回去了。身为一个空降下来的、托斯马克装置都不认识的菜鸟，我对r大本来就没什么执念，对那群怪胎同事也谈不上什么感情，除了一个压力锅还没还，r大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牵挂。哀莫大于心死。我虽然不算老，拜他所赐，心也死得七七八八了。-逛了一圈回来，已经是一点半了。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凌志，很眼熟。爬到四楼，我靠在栏杆上仰头看，没看到什么保镖之类的，于是放心地上去了‐‐李祝融向来自视甚高，不是气急了，一般不会动手。我发誓，我只从楼梯上露出一点头发尖，他就冲了过来。&ldo;你去哪了？&rdo;他揪住我手臂，把我整个人掼到墙上，居高临下地问我。要不怎么说混血儿好，光个头就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高出一截，气势十足。&ldo;我在学校里逛了逛，吸了包烟。&rdo;我若无其事地回答他。他的唇抿紧了，我知道这是要发怒的征兆，我以为他会把我从楼梯上扔下去，结果他只是看了看表，说：&ldo;我从十二点开始在校门口等，现在已经是一点四十了。&rdo;我一脸无辜：&ldo;你找我干什么？&rdo;&ldo;给我道歉。&rdo;他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我继续无辜地看着他。&ldo;给我道歉！&rdo;他那双漂亮的凤眼盯着我，这气势很是吓人。&ldo;好的，对不起。&rdo;我耸了耸肩：&ldo;你还没说找我干什么？&rdo;他一把揪住我手臂，拖了我整整五层楼，然后把我扔到那辆凌志的后座里，十五分钟后，他把我带到一个名叫廊桥的餐厅里，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对我说：&ldo;好，我告诉你，我等了你一个半小时，是要请你在这里吃一顿中饭。现在你可以滚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怪胎！&rdo;我站在那里，餐厅已经被清场，领班怯怯地看着我。我在她同情地目送下一个人走出去，走到街口坐802，回学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