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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歌声清浅,只有在这夜的静谧中才能听见,唱歌的是个姑娘没错,可是那声音喑哑,说是歌声却更似呜咽。虞槿此时气力已经快要用尽,他必须赶紧上去才行。他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攀在那窗沿上,原来这姑娘唱的是一耳熟能详的民间曲调《乌衣巷》,这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会唱的曲子,讲的就是从前的王谢家,风光无限,却最终烟消云散。这曲子倒不讲这些曲折,在这厚重的历史中增添了了诸多戏说,说的是这乌衣巷里面的爱恨情仇。原本就有“树倒猢狲散”一说,这《乌衣巷》将这个说法体现的淋漓尽致。虽说最终是个悲剧,但是整个曲子都透着一股欢快劲儿。也许在普通人家看来,悲欢离合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了,看的多了也就无从悲喜了。
那女子一直反复唱着,唱的并不成曲调。他仔细听,约摸听出了几句词
乌衣巷外飞燕来,来寻镜中花。
乌衣巷里美人去,青紫满风华。
桃李春风竟开放,真心谁欲辩。
非桃非李莫等闲,红尘多欺骗……
虞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在颤抖,体力不支,再不回去可能就真的要命陨这悬崖了。本来他下来之前担心的是绳子和窗棂的承受度,却不料在此却是自己出了问题。他在峭壁上边蹬边借力往上攀爬,终于在力竭之前翻进了房间。许是许久未曾进食又消耗过大,他全身大汗淋漓,挂在脖子上的那枚小小的桃木符此时更是凉凉的。他此时将那桃木片取出,细细的观摩,这是父亲去世之前留给他的。不知怎的,他耳畔一直萦绕着刚刚听到的歌声,乌衣巷啊乌衣巷,那些往事好多年都没有想起过了。
可是他想这辈子也忘不掉那日的景象。
氓山学医之时,原本他听说,父亲这些年已经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他这才安心在氓山闭关。他从虞府走的时候,父亲虞培风还是赫赫有名的将军,虽说世事太平,可是这位有名的儒将也没歇着,他身体力行在各省巡防时游历山水、考察民情,记录山河矿产,同时也写下了大量反映民间生活的诗词。是以他除了是国之重器,也是与甫公齐名的诗人。想那时,北风南甫虽从未见过面,但也曾惺惺相惜,以诗会友,遥遥相祝。而谁又能想到这文坛上的佳话竟成为虞家败落的起因。因甫公以《哀君赋》获罪,虞培风因与其和诗被人曲解诬陷,受到牵连,虽然并没有很多人获罪,先帝也只是罚俸略微惩戒,但是虞家从此被冷落,再也没受到重用。虞槿在府的时候是虞家最盛之时,和当时的赵家真就像是曲子里唱的王谢二家,富贵荣华,恍然若梦。后来他离开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等到他收到消息时,父亲已经是弥留状态。
那一日他在城郊一处破旧的院子里找到了他。尽管他和离开虞府时一样年轻,可是父亲依然认出了他。他没想到,父亲已经变得如此衰弱和苍老。那声音不再洪亮,那笑容不再爽朗,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周围死气沉沉、破旧不堪,一个人也没有,唯一的生机是一个孩子的哭声。那时他的心里只有恨,恨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回去看一眼,恨自己为什么要自苦于身份而不留在父亲身边,他走的时候父亲明明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男人啊。
他也恨,恨自己不能最后看父亲一眼。虽然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那是他唯一的父亲。父亲临终时想跟他说话,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嘶哑的嗓子好像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槿儿,槿儿,槿儿……”仿佛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将这枚桃木符交给了自己。然后就这样去了,一代名将,一方文豪,世间最好的父亲,皇帝最忠心的臣子,死在了京郊的破房子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虞槿记得自己在充满腐蚀和药味的小院静静的坐了好久,久到他不知道天是不是已经黑了,久到那本来哭喊的孩子已经睡着了,软软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一根手指,暖暖的。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但是他决定照顾他,就像当年父亲在街上捡回自己一样。安葬好父亲之后他再次回到了虞府,很多年没见,大家都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是啊,他在氓山的这些日子,世上已经过了几十年,父亲变成垂垂老者,同龄兄长去世的去世,败落的败落,如今的虞府已经是虞氏旁支的天下了,而他的容颜一如从前。这世上,怕是再也没人认得他。可是他们认识他牵着的孩子,说是父亲的私生子,然而他必是不信的,直到他们带来了孩子的母亲,他最终还是将那孩子交给虞家,因为他明白母亲是一个孩子最大的向往。可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他看不见那孩子的神情,想必当时他必是十分害怕的,可是他没有向自己求救。
后来他在一片血泊中救出浑身是伤的他,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以后你就叫虞梓,是我的弟弟。我们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好不好?”他把迄今为止没有用过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孩子。
“是‘桑梓有余晖’的梓?那你叫虞桑?”那孩子从小就爱较真,不放过每个问他问题的时机。
“是‘椅桐梓漆’的‘梓’。”虞槿笑得灿烂,他不知道这个笑给了那个孩子多么大的希望。
“那我还想要个字,他们都说要做个诗人先得有个好字,我长大了要做爷爷那样的诗人。哥哥,你的字是什么?”孩子仰起头,看着他的哥哥,从此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那我就给阿梓取一个吧。不如就叫‘舒迟’、‘舒归’如何?”是啊,我来得迟了,但却终于找回了你,他看向虞梓,他的弟弟,“哥哥等着我们的阿梓成为大诗人!”
虞槿看向了远方,虞梓觉得哥哥这话像是对着他说的,又不像是。不过哥哥有眼疾,看错方向也是难免的。
“好!我们一言为定!”虞梓信心满满,他不知道这人是谁,是爷爷的另外一个孙子吗?可是他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将自己的出生弄得那么简单明了。
此刻,在这海岛,在这餮山,他好像又把弟弟弄丢了,他有一丝不确定,他是否还能见到那总是明亮的面庞。虞槿看着这小小的桃木符,因为常年的贴身佩戴,它变得光滑润泽。师傅第一次看到这桃木符时端详了许久,说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后来又说没见过,这样善变的师傅他太熟悉了,所以也不以为意。可是这桃木符确实不是平常之物,师傅说这是万年难得的辟邪圣物,万毒不侵。自己临走时,师祖又亲自为其加持,注入仙力,是以自己才能在这高空来去自如,才能拖着这副身子,分出些许精力对付一路上种种情况。想到这里,虞槿不禁笑了。华璎以为那碧草殷迷不倒自己是因为自己医术高明,自己哪有那个本事能凭空生出解药。也是亏得有这个东西,才没被这餮山上的迷香迷晕,他想到华璎等他被迷晕而絮絮叨叨拖延时间的样子,又觉得有趣。可能此时的虞槿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并不讨厌这个华璎,还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华璎肯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凡人,可是自己也不是他认为的神仙。要是氓山的神仙个个跟他一样出门还需要宝器加身,师祖助力,说出来可要闹笑话了。
可惜,这个华璎似是终究和自己走了不一样的路。虞槿皱起了眉头,要是自己一直被困在这里,何谈救出素楝他们。费劲力气从这窗户跳出去也没找到线索,再下去一是徒劳,二是体力难支。他看着满屋狼藉,心想不能让他们现自己出去过,特别是还知道了旁边住着人。他将这些破碎的锦缎连同那些绳子一起扔到了窗外,还没关上窗户,远远的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果然,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是绿盈。
绿盈笑意绵绵,她送来了些吃食和酒水。
“怠慢公子了,公子可千万别怪罪小女子,实在是客人太多了招呼不过来。”她眼睛很美,这样真诚的看着虞槿,虞槿都快相信她说的话了。
“无妨,只是何时才能见到三公子呢?”虞槿笑道,
“三公子有其它事情已经离开了。公子放心,绿盈会好好照顾你的。公子先吃点东西,晚点我家主人有请。”她终于提到了正事。
“我以为姑娘的主人是三公子。”不知为何,虞槿觉得这绿盈在隐藏着什么。
“三公子当然是奴婢的主人了,公子慢用,稍后有人来请。”绿盈放下酒食出了房门,但是这次却没有关门。
虞槿在门口朝外稍稍望了望,这条长廊和万蜃楼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装修的甚为豪华,绿盈端着蜡烛渐行渐远,曼妙的身影在这长廊中似梦似幻,走廊上空没有灯,却挂满了和万蜃楼上一样的竹风铃,出清脆的声响,有点初秋的味道。可是细听,这声音却并不似清风吹过无意而为之,倒像是被人控制着,那声音高高低低自成曲调,虞槿听着有些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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