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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奥约斯伯爵在柏林（第1页）

7月5日，星期日的早晨，奥匈帝国特使奥约斯伯爵抵达柏林，并直接前往奥匈帝国大使馆。在大使馆，他先会见了代理的斯本桥特以及其他四位外交官员，接受了由贝希耗尔德口头下达的指示。

中午，奥匈帝国驻德大使斯左格京尼约定与德皇威廉二世在新皇宫（neuespa1ais）共进午餐。为了不浪费时间，大使斯左格京尼立即前往波茨坦，而奥约斯伯爵则在德国外交部会见自己的联系人。

尽管斯左格京尼伯爵是个懦弱的人，但由于他长期在柏林工作，掌握了一些有用的技巧，特别善于与威廉二世交往。他了解德皇反复无常的性格，并知道如何加以利用。

午餐时，斯左格京尼先告诉德皇，奥匈帝国王储弗朗茨·斐迪南一直强烈地崇拜他。接着，他们讨论了塞尔维亚的恐怖主义问题，两人都认为恐怖主义是对各国君主的威胁。

当谈话转到“君主制”这个永恒的话题上，斯左格京尼拿出由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签署的君主致君主的外交照会（实际上是由贝希耗尔德写的），以及有关巴尔千政策的外交照会。

德皇认真阅读了这两份照会。贝希托尔德和奥地利人一直在等待这一时刻。萨拉热窝事件已经过去一周了，而威廉二世正在考虑奥地利要求对塞尔维亚采取惩罚性行动的计划。他会如何决定呢？

然而，斯左格京尼对德皇的回应有些失望，因为他并没有同意照会中的攻击性建议。显然，一周的时间过去，德皇丧失朋友的痛苦逐渐消散。德皇平静地告诉奥匈大使，他希望奥地利采取一些重要步骤对付塞尔维亚，但同时他认为，奥匈帝国皇帝的计划有可能引严重的欧洲大战。

德皇与蒂萨一样，没有被贝希托尔德的华丽语言所迷惑，他知道贝希托尔德的建议实际上意味着对塞尔维亚动一场惩罚性的战争。德皇曾经因其好战言论在《英国每日电讯报》采访事件中被烧伤过，因此他并不打算再次鲁莽行事。

面对影响重大的议题，德皇向斯左格京尼表示，他必须先与帝国相贝特曼-霍尔韦格进行讨论，然后才能给出明确的回答。听到这个回答，斯左格京尼沉默不语。

斯左格京尼对德皇的性格有深刻的了解，因此他选择暂时搁置这个问题。

只要贝希托尔德的外交照会在德皇脑海中留下印象，那就已经是好事。他相信，只要等一会儿，德皇肯定会改变主意。斯左格京尼等待德皇享用完甜点和咖啡后，再开始他的说服工作。

"当我再次强调局势的严重性时，"斯左格京尼后来向维也纳汇报时表示，"德皇给我授权，告诉我们伟大的陛下，无论在这个问题还是在其他任何问题上，他们都可以依赖德国的全力支持。"尽管威廉二世再次强调需要与贝特曼讨论此事，但他向奥地利大使保证，德国相肯定会同意他的观点。

如果威廉二世是一个富有经验的政治家，他此时应该结束谈话。但他没有做到。

尽管他已经两次向斯左格京尼表明，在没有与相商量之前，他不能做出任何承诺，但他仍然提出了他的观点：

"我们对塞尔维亚的行动不能拖延。俄国的态度肯定是充满敌意的，但我们已经准备好应对这种局面好几年了。如果奥匈帝国与俄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我们将会坚定地站在我们忠诚的盟友一边。俄国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战争，所以在行动前肯定会三思而后行。"

汉斯·冯·普勒森将军，他的副官，军事内阁长官莫里茨·冯·林克将军，普鲁士战争大臣埃里希·冯·法金汉，以及海军代表岑克尔上将，这些军事重臣在威廉二世的召集下，于下午5时汇聚于柏林。德皇以无比庄重的语气阅读了斯左格京尼的外交照会，深入浅出地解读了他与奥地利大使的谈话内容，然后引领所有人进入了热烈的讨论。

威廉二世提起手中的照会，斩钉截铁地说道："根据这份报告，奥地利正酝酿与塞尔维亚开战，并期望我们的全力支持。"他向座上的大臣们毫无保留地坦言。

普勒森将军先提出了他的看法，"如果奥地利能尽早对塞尔维亚开战，那将对我们更有利。俄国虽然与塞尔维亚结盟，但我坚信他们不会介入这场战争。因此，我们无需进行特殊的军事动员，陛下，您仍可以按计划在7月份展开波罗的海巡航。"

然而，岑克尔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陛下，我个人觉得奥地利人的真实动机并不那么容易捉摸。这两份外交照会并未明确表示他们欲动战争，而是提出了一些强硬的条件，比如要求双方签订协议，并寻求我们的支持。我并未在这两份照会中看出维也纳政府有坚决行动的意向。"

岑克尔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尽管奥地利人这次的立场比以往更为坚定，但我对贝特曼是否真的相信奥地利政府准备对塞尔维亚开战持怀疑态度。"

法金汉立即反驳，“我坚信他们有此决心。奥匈帝国总参谋长康拉德阁下昨天秘密访问柏林，我想这便是奥匈帝国最好的明示。”

法金汉的立场始终坚决而明确，他身为德国的主战派，深信早日爆一场欧洲大战对德国更为有利。

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讨论中，舆论的重心逐渐偏向法金汉的立场。最后，在威廉二世的权威指引下，以及将军们的共同支持下，德国做出了决定：全力支持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的战争。

这个决定象征着欧洲大6的战火即将点燃，一个新的历史篇章即将被撰写。威廉二世及其大臣们坐在长桌两侧，互相凝视，他们的决定将推动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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