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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朝夕相处一个多月,简轻语对他还算了解,比如他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时,翌日她常常会下不来床。
但这次好像不是下不下得了床的问题,简轻语浑身发僵地转身看向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是会不会死的问题。
第7章(证明)
从石板路到假山前,只有短短五尺的距离,简轻语却磨磨蹭蹭走了半天。陆远也不着急,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出鞘的绣春刀被他单手扣在手中,冷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幽的光,仿佛形成实质的血腥味。
简轻语瞄到锋利的刀刃时,心想待会儿他是不是就要用这把刀把她脑袋砍下来了,还是说会像那群锦衣卫说的一样,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她。
她晕晕乎乎地想了许多,越想步伐就越慢,就当快要走不动时,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视线,她惊了一下急忙加快步伐,最后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和、和外男说话是不合规矩的,你叫我过来做什么?”没到最后一步,简轻语还在坚强地装失忆。
“外男。”陆远不带什么情绪地重复一遍这两个字,古井无波的长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简轻语一看他的表情暗道糟糕,当即扭头就要跑,然而没等抬脚,便被拎住了后脖颈,往后一扯按在了假山壁上。
后背被粗糙的山壁咯到,立刻传来一阵闷闷的疼,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下颌便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他没有用力,却足以将她桎梏。简轻语再克制不住情绪,一脸惊恐地看向他。
“外男,原来在喃喃眼中,我是外男。”他尾音轻卷,透着一分亲昵,仿佛在与自己失散许久的宠物说话。
简轻语却听得腿肚子直哆嗦。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很显然他不信自己拙劣的谎言,稍微识趣一点,这个时候就该抱着大腿痛哭忏悔了。
但简轻语没有。
因为她已经被脑补的一百八十种折磨手段吓傻了,面对陆远的问题,她几乎没有过脑子地回答:“我不是喃喃,你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就感觉面前的男人气息一沉,她心口一颤,急忙想要解释,只是话还未说出口,眼前的男人竟然轻笑一声,天生带着疏离感的英俊脸庞,在唇角勾起后突然少了一分冷峻,多了一丝叫人心慌的邪气。
简轻语看着他勾起的唇角,以及毫无笑意的长眸,心想她大概是真的活不成了。
正当她思考是垂死挣扎一下还是慷慨赴死时,他的指尖突然放开了她的下颌,然而还未等她松一口气,指尖便一路往下。微凉的指尖在脖颈划过,引起她阵阵颤抖,她躲无可躲,只能难以忍受地咬住下唇。
指尖抚过她脆弱的喉咙,缓缓游走到衣领交叠处,最后落在了她腰间的衣带上,仿佛一只野兽,在慢吞吞地巡视领地。当意识到他手指一勾去解衣带时,简轻语惊慌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比陆远低了一头多,手掌大小也十分悬殊,两只手一起才堪堪抓紧陆远的手,手心温度相贴,陆远停下了动作,看着他手背上那条歪七扭八的伤疤,简轻语僵住的脑子逐渐开始转动。
“这、这里是侯府,我是侯府大小姐,即便你手眼通天,也、也不能这么做。”她白着一张脸威胁,威胁完却有些后悔了。
人家可是锦衣卫指挥使,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侯府又算得了什么,她这般说也只是徒劳无功,除了激怒他没有任何作用。
然而陆远却放开了她。
当带着薄茧的手从她两只手中抽离,简轻语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沉默在黑夜中蔓延,黑云再次遮住了月光,即便近在咫尺,简轻语也看不清陆远的脸,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
黑暗中,陆远才缓缓开口:“你说你不是喃喃。”
简轻语:“……”这话她没法回答,说不是,等于继续惹恼他,说是,就等于承认她方才是在撒谎。
正当她陷入纠结时,陆远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证明给我看。”
简轻语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证明?”
陆远静了片刻:“喃喃小腹有一块胎记,你若不是,就没有。”
胡说,她身上哪有什么胎记,难道他找过的女人太多记岔了?简轻语刚要否认,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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