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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佑拍拍子轩的肩，安慰道：“别担心，一个月内如果韩辰有任何动作，我自有消息来源告知。”

“嗯。”子轩点头说，“说起来如果当真逼着自己，我同任何人都能维持面上交情。不过对他韩某人例外。我有准备明轩以后的发展不会一帆风顺，可是横竖已经做了，商场如战场，暗里地你争我夺，不进则退。从明轩在b市成立这天开始，我和他就陷入不死不灭的结局。未来几年内总有一方退出，即便他忍得住我，我也忍不了他。”

两人正说着，接待人员过来说凌华坤先生在那边请子轩过去。凌司佑笑笑：“我家老爷子一定是惦记着那枚戒指，老人家念旧，我每次过去他都问我这件事。加上今天这里名贵珠宝多，旁人注意力分散，有心跟他抢的人可没有上次这么多。”

“凌伯父会不会是看上其他东西了？”子轩猜测，“不过上次在拍卖场上，我答应过凌伯父那枚祖母绿银戒将在珠宝展商出售的事。”两人边说边走，很快走到凌华坤旁边。

打了招呼，凌华坤果然说起银戒的事。当初设计展出方案的时候，子轩特意注明将名贵翡翠和绿宝石分开陈列。现在围观人数最多的反而是几块极品翡翠那边。

流光溢彩，色泽清透，那样漂亮的翡翠，很多人赞叹不已。纷纷向旁边的礼仪小姐询问价钱，咂舌之余，明轩的首饰在不少贵妇人和客户口中，反而更增名气。

一分钱一分货，至少他们在别处珠宝公司很难得见到六七十克拉的红黑心形钻石项链、精美别致的胸针、绚蓝夺目的蓝水和红紫黄绿色泽缤纷的四色手镯和其他款式翡翠首饰。

中国人崇尚白玉，仓库原本堆积的白玉籽料经过加工雕刻，各款首饰和吉祥挂件都卖得很好。按照成色不同，几万、几十万乃至几百万的大尊和田玉莲座佛像雕刻皆有。明轩展出的白玉颜色洁白，质地纯净细腻，光泽莹润，合理的价格给不少人留下极佳的印象。

“子轩，今天明轩开张第一天订单不断，伯父恭喜你了。”凌华坤看着周边的热闹，不少贵妇、商界名流携带家属前来参观，满意之下订下不少精品珠宝，“按着这样的势头下去，只要货源保证，不出几年你就是b市珠宝业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好好干，以后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伯父会尽力帮忙。”

“老爷子，你这是在拉拢？”凌司佑笑道，“子轩有我帮忙就够了。”

凌华坤斜他一眼：“你整天嬉皮笑脸，谁会放心你让你做事？姜还是老的辣，除非你再混二十年，不然哪天做错事了，可别凑到你老子我手上！”儿子拆台，凌华坤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珠宝展结束了跟我回家一趟。明天是你妈的忌日，今晚不能喝酒，也别出去住了。”

“嗯。”听到是母亲忌日，凌司佑脸色微正，点头答应，对子轩说：“今晚庆功宴我去不了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子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谈到凌司佑的母亲，他们父子二人脸上都没了笑容，有心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子轩说道，“伯父，我们继续商量下戒指的事如何？”

“好。”凌华坤同拍卖行其他几位商量片刻，确定底价。双方价钱谈妥，明轩以七百五十万签下订单。原本如果竞价必当不止这个价钱，然而子轩想着父亲林明海在医院，加上戒指本就购自拍卖行。开一个凌华坤有利的价格，博取他的好感以为日后计量，反而更为重要。

凌华坤商场上打滚半生，子轩报出价钱后他也明白了眼前少年人的意图，没有推脱。他看重的是明轩未来在b市的潜力，好比一个赌约，没有发生其他意外的话，凌华坤暂时会将筹码押在明轩身上。

极品珠宝镇店，早上中午下午订单不断。珠宝公司厚利，往往一笔就是很大的数目。忙碌一整天下来，虽然忙得很，子轩却赚得盆满钵满，脸上一直笑眯眯的。

每年三四月份正是招聘的高潮，公司招聘了一些刚毕业以及有工作经验的员工。子轩同欧阳宁商量之后确定了晚上的庆功宴在b市一家酒店举办。

珠宝展结束之后，凌司佑和凌华坤一起回去。新招聘来的公司员工、雕刻抛光师傅、公司长期销售人员等都一起去了酒店。开张第一天明轩业绩圆满，超过子轩自己定下的目标，值得庆贺。

子轩和向易、欧阳宁等人一起坐车过去，到了酒店早已预定好的包厢。服务人员上了酒菜。珠宝展能顺利进行，子轩首先向在场众人说了一番感激的话。桌前举杯的少年虽然看着只有二十来岁，但是这些天同他接触，行事果决、安排到位，由珠宝展可观其心思缜密。众人没有将他当成年轻人那般轻视。

在他们那个年纪，在场没有人能做出同样的成绩。

以后明轩发展，相互间了解得会越来越多。子轩让在场公司员工随意，话语说完便在向易旁边坐下。

酒菜慢慢上齐，子轩中午只吃了一点点，忙碌了一天肚子早已饿了。同座的是上次邀请到的几位叔伯，顾安、沈青等人。桌上放置着好几种酒，顾安特意让服务员上了几瓶烈酒。

子轩先吃了些东西填肚子，只注意几位叔伯说了几句“保镖”、“敬酒”什么的。看到向易举杯，也没怎么在意早上凌司佑说的话。桌上叔伯兴致上来了，他当然不好意思阻止。

身穿黑衣的保镖先生面无表情，对顾安等人的敬酒来者不拒。

一杯一杯下肚，向易脸上透出不太自然的红晕。沈青几个大老爷们顾着敬酒，都没有发现。

子轩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灯光下只见向易耳根红红的，嘴角竟然噙着一个笑容。

相处这么久，这是子轩第一次看见向易的笑容。

男子脸容俊朗，线条偏向冷硬。

然而破天荒出现在脸上的那个笑容，打破了刚硬和冷酷，让他看着忽然柔和了许多。额间发丝垂下，遮住低垂的眼眸，竟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子轩心头一跳。

向易的家

桌前有两三瓶开封的伏特加。敬酒过后，向易将瓶中的烈酒往杯中倒满，将高脚玻璃杯凑近嘴边。

他喝酒的动作很慢，几乎是一口一口小抿着。然而子轩却注意到没多久，原本满满的杯子已然见底，只剩下一滴一滴液体，顺着杯侧往下流。

“向易。”子轩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震惊过后，心头有些疑惑，“凌司佑说你酒量不好，是不是真的？”

本来他是不相信的，然而看到喝了酒之后的某人，麦芽色肌肤的脸上开始泛红，唇边竟然多了一缕笑容。在以往的任何时候子轩都没有见到过。印象中的向易除了某些特别的时候，平时皆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现在的反常，由不得他不怀疑。

向易右手抬起，将桌上的伏特加拿住往杯中倒酒。一口一口抿着不说话。伏特加纯饮时，最正宗的喝法是在旁备一杯凉水，以常温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