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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掐着烟看她。

  望向她的目光里探究是没了，但全换成了同情。

  闻姜咬了下舌，竭力控制着说脏话的冲动。

  真tm见鬼，这辈子她最不缺的就是同情。

  ***

  和老王聊了这几分钟，闻姜不知道程放和那个她只知姓氏的男人6某为什么动作那么慢还没进客栈。

  不想老王继续探究她，闻姜换了个话题：“那俩人呢，去干什么的？”

  老王反问：“6先生和小程？”

  “对。”

  老王摇了摇头，喉咙被烟滚过有些瘙痒，他咳了声：“带了一箱镜头，有可能是拍片的吧？我也不确定。”

  闻姜琢磨是有这个可能。

  色达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

  她想象着那个姓6的男人用他骨节修长的手架起相机的模样。

  那人腿长，臂长，肩宽腰细，看着不仅不羸弱反而很有料。

  他气场凛冽，他站在某处拍风景那画面，应该本身就是一处风景。

  ***

  室外远没有室内安宁。

  起了强风，雨也没停。

  程放见6时寒收了伞，没急着催他进客栈门。

  “寒哥”，他紧贴在6时寒身侧，“这破天这样，我们即便能到色达估计也得在那里耗段时间，不然就只能拍一堆雨蒙蒙、灰蒙蒙的东西回去，连色达那堆闻名于世的红房子镜头里估计都红不了，更不用说拍星空了。”

  6时寒漆黑的眸移到他身上，话短：“明天会转雪，然后放晴。”

  程放只敢在心里吐槽：艹，不光是行走的荷尔蒙，以后老板还要当行走的活体天气播报员？

  6时寒没理会程放的腹语，扯掉口罩拿在手里。

  脸部没了遮挡，随即贴面而来些许湿冷的空气。

  他告诉程放：“镜头拍不出画面感没有影响。我的眼就是最好的镜头。”

  程放跟着腹诽附和：对，你的脑袋还是最好的记忆卡。

  程放来不及阻止他摘口罩，但希望他重戴回去：“寒哥，这东西你还是带着吧。”

  他此前求了半天，6时寒才答应旅途用口罩遮面。

  程放身为助理，第一重考虑是：挡住6时寒的脸，免得他路上招人。

  第二重考虑他此刻对6时寒重复：“这边天冷，我不是怕您受凉感冒烧吗？在高原地区感冒加上高原反应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