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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自学小学、初中、高中课本，学着收敛凶狠冰冷的眼神，学着每年春节给家里打一通电话。到第三年，她的父亲在电话那头说：&1dquo;妹妹，我们来接你。”

  没有什么前世今生，只有慢性的一种令人产生幻觉的毒药。无色无味，只需一滴，就能使她亲爱的妹妹坠入梦境。那梦里，有虚构的从前，有生死相随的爱情。

  她不爱谢思严，却在看破两人似有似无暧昧后，对安绘说：&1dquo;我多羡慕你，得到谢思严的宠爱。”她故意让安颖看到安绘对自己的迷恋。自己的母亲从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连一点伪装的温情也不愿给。正好，让富有同情心的安绘更加疼惜自己。她将安绘约到那栋楼，在看到安颖上楼后，给报社打电话。那滴使人疯狂的液体，给了安颖多大的勇气将女儿推下楼。

  只是，她忽略了自己的心。

  那温暖是安绘给予，并随着她的去世失去。

  第十一章·尾声

  尾声

  省报以头条登出了冯祺的消息报道。虎毒不食子，只为名誉将女儿送上黄泉路，题材够火爆。随着这个社会闻，别家记者又挖出了冉起雷受贿的闻，牵连到公安局、医院等多个部门。冯祺被报社开除，但他马上获得了到省报工作的机会。

  他决定带着末染离开这里。

  去之前，他见到了曹先桂。老人躺在病床上，朝他虚弱的微笑：&1dquo;怎么想起来看老头子？”他已是肺癌晚期，一旁他的老伴手还拿着擦背的毛巾却趴在床上睡着。

  &1dquo;曹老爷子&he11ip;&he11ip;”

  &1dquo;小的时候，我觉得当警察很威风。可是，当我真正当了警察，才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在我3o多年警察生涯中，做错了很多，但总是无愧于心的。”他朝冯祺笑笑：&1dquo;以后做记者，也要努力的去做。”

  望着冯祺离开的背影，他的眼中露出担忧。他看到了那个女孩在等他。浑身笼罩着黑暗气息的女孩，并不是个好的选择。可是，他什么也不会说。他默默看着因为劳累而睡着的老伴，露出歉疚的微笑。

  &he11ip;&he11ip;

  冯祺与末染的火车定在七点。

  看着末染微笑着向自己走来，冯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到底一文成名，找到挂念已久的妹妹。从前以为要奋斗许多年的事情，只不过三个月就完成。

  拥挤的火车站中，他却被一个粉蓝的身影吸引。短俏的头，大而无神的双眼，她步伐轻快的走向他和末染。他的手臂被末染越抓越牢。

  女孩在他们面前站定，露出笑容，摊开手对末染说：&1dquo;我来收取我的酬劳。”

  末染冷笑着摇头：&1dquo;我注定不孕。”

  女孩自信的笑了：&1dquo;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随即，她的右手食指朝末染腹部一划，再摊开手，手中多了团蔚蓝的光。那蓝光中隐隐有一团小肉球一样的物体。

  &1dquo;这不是我的酬劳？”

  冯祺感到身旁的末染身体一僵，转过眼，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捂住腹部。眼泪无声无息从她眼中落下。

  她问那女人：&1dquo;&he11ip;&he11ip;多&he11ip;&he11ip;多大了？”

  &1dquo;一个月。”

  &1dquo;呵呵，呵呵，呵呵&he11ip;&he11ip;”末染笑了，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直到咬出鲜血也不放过，任冯祺如何搬弄也不松口。

  &1dquo;我叫郁叶，是个巫女。如果有想要达成的愿望，可以来找我。”那女人递给冯祺一张散青草香的名片，轻飘飘的说：&1dquo;当然，代价不菲。”

  等他回神，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1dquo;末染&he11ip;&he11ip;”

  &1dquo;没有了&he11ip;&he11ip;我们，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啊！”末染大声地哭喊，抓住冯祺的衣领，慢慢滑落在地。

  他楞楞的看着末染哭喊，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犹如刀绞一样疼痛。

  末染疯了，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疯了。不吃不喝，成日抱着枕头说，这是他们的孩子。有时候，她也会安静的微笑，坐在阳台看明媚的阳光，蔚蓝的天。可是，她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知道了所有的事实。

  是她为了报复，喂安绘吃下郁叶给的药水，编造一个前世今生的梦，让她爱上她。是她故意让安颖现安绘的日记，是她在安颖的饭里滴了一滴足以让人疯狂的水，是她一步步指引冯祺调查这个案件，让冉家土崩瓦解。所有的一切都是她。

  他安慰她：&1dquo;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等你好了。”

  她一般听到这话只是哭，哭得更厉害。但那天，她却笑：&1dquo;哥哥，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如果在一切都还没有生之前，我遇到你。那时侯，我会放弃去报复和仇恨。真的，你相信吗？”

  他有些吃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醒的说话。她说：&1dquo;可是，为什么偏偏让我在安绘死去那天才遇到你？人，究竟是为什么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呢？也许，我该庆幸，我的孩子，都没有出生，都没有看到这个黑暗的世界。”

  他越来越爱她，舍不得看她的生命一点点消逝。可是他无能为力。每次她陷入疯狂，他除了牢牢抱住她，不住亲吻她的额头，做不了任何事。

  一个月后，末染在床上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