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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她好了五个月，若是今日因为此事再度翻脸，她不该是狼狈的。

  &1dquo;陛下。”苏妤低垂下眉眼开了口，是他数日不曾再听过的冷漠口吻，&1dquo;臣妾绝没有。”

  总共七个字。一如从前他待她不好时一样，她只会给他一个言简意赅的答案，是或不是、有或没有，其他的解释，她半个字也懒得多说。

  因为他不会听、更不会信她。

  &1dquo;起来。”他一声短叹扶起了她，继而便松了手，道了一句，&1dquo;朕去侧殿歇着。”

  方才的事难免尴尬，何况药力颇强，他不愿一会儿再有个什么意外——这些日子下来，他看得出苏妤明摆着不愿意，若是这样&1dquo;成了事”，只怕从此再也不能挽回她了。

  皇帝转身离去。苏妤只觉身上一阵虚，折枝连忙过来扶住了她。挥手让另一个宫娥退下，苏妤蓦地紧攥了折枝的胳膊，声如冷刃：&1dquo;折枝，怎么回事？”

  &1dquo;&he11ip;&he11ip;娘娘？”折枝怔了一怔，眉头浅蹙道，&1dquo;奴婢也不知道，那酒&he11ip;&he11ip;”

  &1dquo;那酒方才只有你动过！”苏妤厉色凛然，&1dquo;旁人自可在事前动手，却又如何知道陛下今日会来、我今日会用那酒！”

  只有刚才一直在身边的折枝有机会。

  折枝僵住。苏妤凝视着她，眼底是深深的不可置信：&1dquo;在宫里我只能信你，你怎么能&he11ip;&he11ip;”

  &1dquo;娘娘，奴婢&he11ip;&he11ip;”折枝神色张惶，踟蹰一瞬猛地在她面前跪□去，&1dquo;娘娘恕罪&he11ip;&he11ip;奴婢也是为娘娘好&he11ip;&he11ip;”

  &1dquo;你还敢说是为我好！”苏妤气笑，折枝叩哽咽道：&1dquo;娘娘，您总这样不是个法子&he11ip;&he11ip;纪夫人也是想帮您&he11ip;&he11ip;”

  &1dquo;姑母？！”苏妤大惊，一把拉了她起来，急问道，&1dquo;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1dquo;纪夫人回去几天后就送了药来&he11ip;&he11ip;”折枝低着头喃喃解释道，&1dquo;她说那药效极强，一旦成了，也觉不出别的异样来&he11ip;&he11ip;可谁知陛下&he11ip;&he11ip;”

  是父亲&he11ip;&he11ip;

  苏妤一瞬间便想明白了。如此急着成事的，只能是她的父亲。父亲曾经一度行事稳重，却在屡屡碰壁后愈急躁。如今苏家几近倾覆，就如同姑母说得一样&he11ip;&he11ip;他不甘心！

  可是，他又怎么能&he11ip;&he11ip;

  他有没有想过，一旦有半分的纰漏，她就会万劫不复！

  且&he11ip;&he11ip;就这么出了纰漏。

  苏妤感觉自己仿佛跌入了冰湖中，冷得彻骨，眸中的神色蓦地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无力地向后跌了下去。折枝赶忙扶住了她，惊慌不已：&1dquo;娘娘？”

  &1dquo;折枝。”她凝视着地衣上的花纹静下神，&1dquo;你记着&he11ip;&he11ip;万不能让陛下知道是谁送的药来。”

  &1dquo;可是娘娘&he11ip;&he11ip;”折枝错愕。如是事成，翌日醒来谁也不会觉得有异，自是不会牵扯上什么人；可目下&he11ip;&he11ip;皇帝已然觉出了不对，那酒也端了出去，必是要有个说法。若是不把真相道出来，这罪名她岂不是要自己担着？

  &1dquo;没有可是。”苏妤紧紧抿了抿嘴唇，弄得唇瓣一阵白，&1dquo;我再惨还能有多惨？他要罚就罚吧，可是苏家&he11ip;&he11ip;”她侧过头望着折枝，目光空洞，&1dquo;若是再让他抓住这样的把柄&he11ip;&he11ip;”

  必定在劫难逃。

  折枝登时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扶着苏妤到榻边坐下，二人各自静默了许久，思索着出路。须臾，折枝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苏妤，静静跪了下去：&1dquo;娘娘，您罚奴婢吧。”

  苏妤心中烦着，全然没有心思多怪她：&1dquo;事已至此，罢了。”

  折枝却望着她平静道：&1dquo;娘娘&he11ip;&he11ip;您在宫里苦了两年，不能再为这事和陛下翻脸&he11ip;&he11ip;”

  &1dquo;你是说&he11ip;&he11ip;”苏妤微有一惊，随即摇了头，&1dquo;不行，就算是你做的，说到底不还是只能是我的意思？又何必。”

  &1dquo;如是说奴婢心中着急，便私自做了这事想助娘娘呢&he11ip;&he11ip;”折枝思量着道，&1dquo;陛下会信吧&he11ip;&he11ip;”

  &1dquo;不行！”苏妤断然摇头，听也不愿多听半句地皱眉道，&1dquo;怎么能把你推出去&he11ip;&he11ip;”

  那些日子，一直是折枝陪着她。

  &1dquo;娘娘&he11ip;&he11ip;”折枝狠一咬唇膝行上前，抬头望着她道，&1dquo;娘娘&he11ip;&he11ip;您得分得清轻重啊！您想想那两年的日子，谁都能踩您一脚&he11ip;&he11ip;如今好不容易好些了、陛下肯待您好了，您不能&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