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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阮阮知晓,他那一举一动,举止投足,都在向她施压,潜台词很简单:别磨蹭,快到怀中来。
阮阮心思旖旎,面染红霜,却又强撑镇定,以手去解他腰间束带,自那次二人差点擦枪走火之后,她其实就有点听不得这玉扣弹开的声音了。
仿若是诱.惑一般,她与他都心有灵犀地知晓,这玉扣解开后,意味着什么。
明明都心知肚明,却又得装作淡定无比。
解还是不解?
阮阮在心底迟疑打鼓,可还没等她纠结好,曹不休却握住了她的手,上下用力,逼着她给他解开了扣子。
玉带落地,男子宽大的衣袍瞬间松展开来,阮阮却不敢继续了。
再这么脱下去?
好羞啊……
“我手疼。”曹不休识出她心思,将双手摊开到她面前。
阮阮以为他有意,无奈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心疼到了极点,男人粗粝的掌心,赫然两道红痕,那是被缰绳磨出的痕迹。
他的手,本就很糙,手心中厚厚一层老茧,纵是这样的手,都能被磨伤,怎能不让她心疼?
“杜敬业又从水路,运了一批花岗石进京。”曹不休幽幽叹一句,“今儿他的船在码头上撞沉了好几艘其他商户的船,我去救了一救。”
又是花石纲惹的祸,因着心疼他,阮阮手底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先是脱去外袍,而后是中衣。
“国朝战事不断,花石纲又极费人力、财力。”阮阮应和曹不休,心中感慨万千。
宫中歌舞升平,日夜笙歌,官家沉迷书画、茶道、香艺,一壁花大力寻找奇花异草,一壁又倾力修建佛寺。
阮阮白里日有时会与园中嬷嬷们闲聊,园中的嬷嬷,一个个都是人精,也喜欢听风听雨,极为八卦。
她们都知晓阮阮喜欢听新奇事儿,于是想尽了法子将外面的事情告诉她。
比如说,大相国寺在修葺,京.东又在动土,说是官家得了仙人指示,要建一个比大相国寺还要气派对的佛寺,如此官家方可以长生不老,永远做官家。
国朝明明处于内忧外患,可今上似乎就是看不穿。
这个话题过于凝重,阮阮抬眸看曹不休,果然见到了男人不悦,她心下松软,知他心思,却不知如何开解,只能加快脱衣。
这个结果便是,她心疼他,忘了手中是他身上最后一件,一举手,一垂臂,男人整个精壮的身子,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她面前。
古铜色肌肤,结实的胸膛,一路往下,便脸红心跳,再不能直视,匆匆一瞥后,随即转身,可那从未见过的情形,却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男人与女人的不同,第一次,很直观地印在了脑海里。纵是在宫中时,被今上强迫着,站在帘外,看了无数次男女大战,也听了无数次支离破碎的床.帏之声。
但这样的,属于自己与他的私密,她还是第一次有所体会。
那定海神针啊,快点入水吧。
“你……你……下去。”阮阮背身催促道。
曹不休很满意这个大婚前的教育,香炉燃着浓郁熏香,天色还未大黑,稀薄余晖将屋内蒙上一层浅黄。
身边女子娇柔妩媚,明艳动人,他的体内,也立时腾起大火,他抬腿下水,温热浴水,极好地疏散了他体内的燥热。
他很舒服地散了一口气,将身子没入水中,双臂攀着桶边,很闲适地看着阮阮,“帮我搓背。”
阮阮上头,咬牙切齿,她微微跺脚,心底暗恨,她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说话,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折腾她。
她心中恨恨,可又心疼,怕他的手遇水,伤口更不好恢复,只得一壁红着脸,一壁往他身边去。
她举袖,取过搭在桶边的帕子,撩起热水,一眼见到了他后背以前存留的伤痕。
她捶胸顿足恨宫中的官家,她想他都这样为他拼命了,他怎么还是选择相信杜敬业,而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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