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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说罢,四个丫鬟神色各异,春晓双眉蹙起,看向季淑,夏知隐隐发呆,暮归身子抖了抖,便低了头,晚唱看一眼暮归,双手绞在一块儿。季淑笑了笑,说道:&ldo;你们四个,算是我最贴身的丫鬟,我问一句话,想能得到诚实无误的回答,别有任何隐瞒,不实之词,倘若有人觉得能够说谎瞒得过我,也可以一试,但最好做好一辈子不会给我发现的准备,倘若给我发现了的话……&rdo;她并没说完,只是徐徐望向四人。四个丫鬟颇为紧张,春晓第一个试探说道:&ldo;奶奶为何忽地又问起那个戏子来?奴婢们在上回腊月初三老太太的寿诞见过……&rdo;夏知说道:&ldo;我有些不记得了。&rdo;暮归安静道:&ldo;祈凤卿是雕花楼的头牌,惯会做戏的,能扮旦角,也能做小生,我记得上回老太太寿诞,他就唱了三处戏,一本是&lso;三打白骨精&rso;,另一处是&lso;西厢记&rso;,我记得老太太夸他演得好,叫人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rdo;夏知这才道:&ldo;我记得了,原来是他,他还演了一钞薛刚反唐&rso;,演得是薛刚,却是个武生角儿,扮相极好的。&rdo;晚唱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终于也跟着说道:&ldo;祈先生人很好的,我当时给奶奶送暖手炉,走到半路差点绊倒,是他看见了把我搀住了的。&rdo;说到这里,小脸上忍不住泛起轻红。季淑道:&ldo;很好,那么……我跟他又是什么关系?&rdo;这一回,四个丫头却谁也不敢抢先回答,季淑说道:&ldo;关上门来,大家就是自己人,我既然问了,便有开诚布公之意,你们也别有什么忌讳,有什么说什么,难道我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rdo;春晓吞吞吐吐说道:&ldo;奶奶跟祈凤卿有什么关系呢?奴婢只记得当时奶奶命奴婢私下多赏了他几两银子……罢了。&rdo;夏知仍旧一脸茫然,暮归说道:&ldo;奶奶勿要多心,如今京内些大家小姐,惯喜欢捧些戏子名角的,流言蜚语多了去的,奶奶不过去雕花楼看过祈凤卿几场戏罢了,就编排开了,无非是眼红奶奶的出身比她们好,是以祈凤卿对奶奶也别有不同罢了。&rdo;晚唱便跟着点头,说道:&ldo;是是是。&rdo;季淑若有所思,说道:&ldo;戏子……我去过几次雕花楼?&rdo;暮归想了想,就看春晓,春晓道:&ldo;大概有……前前后后大概也有十几次……&rdo;季淑笑道:&ldo;怪道光说我,竟去了这么多次。&rdo;春晓说道:&ldo;奶奶别管那些眼红心小之人,他们再妒又如何?那么多人捧祈凤卿,也没见祈凤卿把谁送的花儿放在桌儿上,娇贵的跟什么似的!&rdo;季淑捧腮,问道:&ldo;送的花儿?&rdo;春晓一呆,自知失言,生怕季淑发作,便不肯说。夏知看看春晓,又看看暮归,暮归便说道:&ldo;其实只是一盆水仙花罢了,有什么稀罕的……奴婢听说尚书家的小姐送了条私用的帕子。&rdo;季淑思索了会儿,心中想道:&ldo;争风吃醋起来了么?这简直就是古代的追星吧,只不过花季淑已经跟上官直成亲,竟还能公然出面捧角儿,尚书家的小姐?这里的民风倒不是保守的不得了那种。&rdo;季淑想来想去,说道:&ldo;我多久没去雕花楼了?几乎忘了。&rdo;春晓说道:&ldo;半个多月没去了。&rdo;季淑说道:&ldo;今儿天气好,想去看看。&rdo;四个丫鬟吓了一跳,春晓迟疑了会儿,说道:&ldo;奶奶这就要去?不如还是先好好地歇息些日子。&rdo;季淑道:&ldo;不用说了,你同夏知两个出去,准备一番,待会儿就去。&rdo;春晓夏知无法,便行了礼出外。只等两人到了外头,将门掩了,季淑才望向面前的暮归,缓缓说道:&ldo;暮归,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么?&rdo;暮归见她把春晓夏知支出去,就知道不妥。此刻低着头,沉默了会儿,说道:&ldo;奶奶可是想问……那天的事?&rdo;季淑心道:&ldo;果然是她。&rdo;便说道:&ldo;你既然知道,就老老实实给我说个明白。&rdo;旁边的晚唱已经微微颤抖起来,暮归说道:&ldo;奴婢没打算瞒着奶奶的,那天奶奶……说要出去一遭,让奴婢跟随,走到中庭忽地下起雨来,奶奶便在檐下躲雨,奴婢回来找伞。&rdo;季淑说道:&ldo;继续说。&rdo;暮归说道:&ldo;奴婢取了伞回来,却不见了奶奶,奴婢四处找寻,又不敢大声,当时雨越来越大,院子里的人都忙着躲雨去了,奴婢走来走去,终于跑到府后面,在门口发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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