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中文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5页(第1页)

苏桦泄了力,回头看张保林。张保林还是那双黑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瞪着他。

苏桦认输了,看着对面陈叔叔的手,指甲里还带着车间里每个人都会带着的黑油,低着头张了嘴:爸爸、妈妈。低沉而混浊。

然后,苏桦听到两声极其陌生的答应声,还有张保林笑得嘎嘎的来了一句:好孩子。

好孩子苏桦进了新家,有了自己的新房子,他把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从原来的地方搬过来,放进了新柜子里,把书一本一本的撂齐放到书架上。

新妈妈说;苏桦,我来。苏桦摇摇头说,在家里这些都是我自己做。新妈妈讪讪地随意地问着苏桦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苏桦正想回答就听到阿黄在外面挠门,苏桦放下了手里的书,跑过去想让阿黄进来,可新妈妈先开了门。“咦,这哪来的野猫,脏死了,真讨厌。”一脚把阿黄踢得一声惨叫跌下了楼。

苏桦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回到房间里坐了下来,木木地听着阿黄在楼下‘喵呜喵呜’的叫,心里比自己没了妈还酸。再等到新妈妈再问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苏桦就回答说,没什么喜欢的,也没什么讨厌的。

陈叔叔、冯阿姨有些生硬有些别扭地围着他转,一会给他吃饼干,一会给他剥桔子,然后问他你一个人睡觉行吧,苏桦点点头,他可不愿意和他们两个任何一个睡觉,可他没明白的是,他这里还没睡着觉,那边的两个人到了点就双双出了门上夜班去了。

苏桦爸爸是工程师,妈妈在实验室,家里从没有人上夜班。现在,看着只剩下自己的新家,苏桦慌了,他还从没一个人晚上睡过觉,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只他的猫在门外面叫他。

苏桦紧紧地把头蒙在被子里,嘴里小声地说: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我什么也不怕。

再碰到张宽说:要不是我爸你还不定怎么样怎么样的话,苏桦就会撇撇嘴,心里不屑一顾地嘀咕,你跟你老子一样,你们懂什么,什么也不懂。懂的话,为什么不去给张保林说,我还想弹琴。但他对张宽的嘀咕永远只停留在肚子里打滚。

苏桦一直在学钢琴,五岁半开始,从没间断过。年初刚过了四级。是他们一起学琴年龄最小过得最快的一个。妈妈本来答应他今年年底发了奖金就买一架钢琴给他,就不用每天到老师那里练琴,可妈妈走了,他不能刚进一个新家就要东西,更何况他们相互之间完全还是陌生人。新妈妈根本不知道苏桦还学着琴,新妈妈什么也不知道,除了知道他叫苏桦,8岁了,别的一概不知,当然苏桦也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对阿黄的那一脚,踢掉了苏桦的很多勇气。他没说自己怕黑,怕软体动物,不喝牛奶,不吃牛羊肉,他也什么都不说。

他只是叫她妈妈,叫那个男人爸爸。

在苏桦看来,新妈妈甚至根本不会当妈妈,她只会问他你吃饱了吗,穿这件好吗,这个好吃吗?她从来不陪他睡觉,也不给他讲故事,甚至从不把手伸进他的后脖子看看他出不出汗,需不需要脱衣服。让苏桦好笑的是,他们甚至不好意思听苏桦叫他们爸爸、妈妈。苏桦叫得别扭,他们听的也别扭。

苏桦知道自己虽然又有了爸爸妈妈,其实和自己一个人没什么两样。就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已。每天晚上自己做作业,自己洗自已的小袜子、小内裤,自己把闹钟定到6点半,自己拿了钱出门买早点吃,悄悄把新妈妈端过来的牛奶倒进马桶里,换成一杯开水,忍受着新爸爸每天刷了牙把牙刷随便放进自己的杯子里,不管是谁的毛巾,抓到了就用。忍受着他们吃饭时一点点剩菜也要留到下一顿再吃,当然,以前爸爸也是吃的,不过是抓过盘子把剩菜倒进自己碗里,现在是变了色的土豆丝和小白菜烩进了面条里,一个人一大碗。

但新父母还是好人,虽然在苏桦眼里,他们比不上自己爸妈有条理,苏妈妈是上海人,有着上海人的精明、讲究和大城市的心理优势,而新的父母有点不拘小节,晚上不刷牙就睡,老爱吃生蒜,裤腿上沾了泥不是脱下来换而是撩起来用手抠掉,苏桦还是认为他们是好人。因为他们轮到休假就会带苏桦去游乐场,动物园,自已不吃看着他吃那些贵的好东西,带他去郊外放风筝。这时候,苏桦也高兴,觉得这样也挺好,以前不是自己哭闹,爸爸妈妈根本没空带他来。但也仅仅是玩的兴起的那当儿,大部分,苏桦还是板着他小大人一样的脸,维持着自己的小清高。还有每次他们出门的时候,总是新妈妈牵着他的手,他们从来不抱他。特别是路上碰到熟人,都会问“这就是苏桦吧。”新爸爸就会陪上笑脸,有点笨拙地拍着苏桦的肩膀让他喊人。苏桦就会格外留恋过去骑在爸爸脖子上的感觉。

苏桦从没觉得自己那么多毛病。可自己睡觉穿睡衣,还把脱了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吃完饭后肯定要漱口,不能往床上坐,衣服上沾了点土都要换。每次新妈妈说:苏桦,你太讲究了;苏桦,不用每天换衣服的,你看你的衣服一点也不脏。苏桦就糊涂了,这些都是妈妈以前要求自己必须这样的,可现在似乎不对了。

可习惯早就是一种病,苏桦调整不过来,哪怕张宽骂他,瞧你那样,娘们一样,他还是改不过来,自己一个人躺在黑暗的床上小声的唱妈妈教他的催眠曲,摧促自己快点睡着去就可以在梦里找妈妈。

都是厂里的家属院,新的家离旧的家仅隔了两栋楼,苏桦每天放学路过都会拿那把钥匙把门打开,躺到原来的那张橙色的小床上,看看墙上妈妈给他贴的拼音表,乘法口决表,看着爸爸给他做的各种小玩具,还有那张他最喜欢的理查得克莱得曼弹钢琴的招贴画,这些他从没想过要拿到新家里,在那里,他有的,只是一张床,在这里,有他的全部的世界。看着这些,苏桦会流泪,却什么也说不出。

妈妈、爸爸这个称呼,对苏桦来说,给了别人就给了别人,拿不回来了。

张保林做为苏桦的偶像只存在了两年。

偶像崩塌的很快,从第二次看到张保林大手一挥之后,偶像便不存在了。苏桦恨张保林,恨他大手一挥,口沫溅出两尺,自己就开始了一种他完全不喜欢的生活。同样的也恨张宽。张保林很难能见上,每天忙得都是大事,偶而在楼道上遇见,就是那张黑黑地透着强势的光芒,无形中把苏桦又压低了几分,怯怯地缩在楼角含糊地从嘴里挤出一句‘叔叔好。’多少透着点敷衍的样子。

而张宽却具体的每天在他眼前晃。

从前的偶然碰面,到现在的楼上楼下,有时候上学放学的路上不由自主的就成了一前一后。但总是张宽成群的一伙,逗逗这个,弄弄那个,捣得大孩小孩怨声载道。而苏桦总是形单影只的一个,默默地跟在这群放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群后面,贴着墙根子,生怕谁又过来笑着一张脸问他些什么。虽然张宽不敢当着外人的面欺负他,但在张宽的那个小圈子里,是没有这点忌讳的。

热门小说推荐
咬甜

咬甜

简介关于咬甜校园沙雕青梅竹马妹控甜宠班上转来了个漂亮甜妹,脾气野胆子大,刚来就跟最后一排的年级大佬沈斯礼吵架。当同学都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时,第二天就看到两人放学一起走。又有一天,两人被看到从同一个家出来。流言四起,都说大佬要栽。沈斯礼笑道青梅竹马,借住我家。她在家要叫哥的,我没那么不要脸。大一新来了个学妹,人美声甜,刚来就和两大校草同游校园。一个被她追着捶打,一个顺手喂她一颗剥好的糖。室友在一旁给沈斯礼介绍一个竹马,一个兄长,别人出生含着金汤匙,她咬着公主剧本。沈斯礼心中百般滋味蔓延,最后只淡道她嘴小,咬不住。咬不咬的住你能知道?沈斯礼沉了眸。自然知道。毕竟他也曾和她被人说是青梅竹马,也曾被她追着跑,也曾亲手喂她吃过糖。他还知道,自己的剧本上一定写着修罗场。...

致命偏宠,厉少的小祖宗惊爆全球

致命偏宠,厉少的小祖宗惊爆全球

厉家大少厉景琛被一个小女生偷了蝌蚪,事后非但不恼,反而连哄带骗把她带回家,领证结婚。婚后,他觉得她贫穷可怜,就转了一半财产给她。温婉呃后来,他以为她爹不疼娘不爱,就又当爹又当妈,给她十倍的关心照顾。温婉其实我再后来,他担心她在京城被欺负,找来各界大佬给她保驾护航。不曾想,大佬们见到她直接跪地喊祖宗。温婉致命偏宠,厉少的小祖宗惊爆全球...

首富从黑科技开始

首富从黑科技开始

时代周刊点评百年来影响人类历史进程人物,周潇为例第一。从近视眼脱发治疗技术到癌症基因维修技术,从国产操作系统和芯片到量子思维服务器,从超核电动车到反重力飞行器这个男人创造的科技产品都在被绝对吐槽和不看好的情况下成为全球爆款,他不仅是全球首富,更全面垄断了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未来。当媒体的聚光灯聚焦于这个利用科技改变人类进程的男人,希望能够探寻他成长的道路时。周潇谦虚而低调地说道我当初只是想怎么把一款奇臭无比的面膜贴在消费者的脸上而已。...

摊牌了:我是重生者

摊牌了:我是重生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好不容易重生了,此刻虚界尚未降临,灵潮尚未爆,一切都应该好好的才对。可是,看着镜子中那个衰老到了极致,吹一阵风就会死去的自己,熊岩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思索片刻后,为了活下去的熊岩,毫不犹豫的拨打了有关部门的电话你好摊牌了我是重生者...

宠妾灭妻?重生主母杀疯了

宠妾灭妻?重生主母杀疯了

上一世,凌落散尽家财为渣男谋前程,善待妾室庶子,孝敬公婆,让落魄侯府再现辉煌。可结果,落了个满门死绝,她也被妾室下令乱棍打死的下场。渣男冷漠嘲讽商户出身,你和凌家,若是没有替本侯办事的能力,别说嫁到侯府,连见本侯一面都是痴心妄想。再睁眼,她重生回到新婚第二日,看着低眉顺耳的妾室跪在自己面前,她一改往日急躁,化身温柔刀,引诱渣男妾室,一步步落入为他们精心谋划的陷阱之中,直至万劫不复。—后来,慕容凤皇携万里河山,单膝跪地落儿,吾愿江山为聘,换与卿朝朝暮暮。凌落懵了,不顾有孕三月连夜溜出皇宫...

楚元宋南伊

楚元宋南伊

作品简介他是元城无人不知的楚家二少,却因母亲被家族诬陷不守妇道逐出家门,母亲葬礼那天,楚元灵魂被封印,当了五年的傻子上门女婿,轰动元城。直到有一天,他的灵魂回归本体,这个世界也终将因他而改变。楚元宋南伊...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