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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哈……啾!谢--」面纸刚刚沾到鼻子,打喷嚏的现象却更加严重,哭笑不得的田里只好道谢后匆忙跑出去,苏舒看到他不对劲,也跟着他出来。「怎么回事?」将田里带到洗手间,看着田里可怜兮兮的用水冲洗着鼻子,苏舒问道。同样的事情好像在哪里发生过--他想。「忽然想打喷嚏。」似乎好了一些,田里拧上水龙头,看到苏舒冲自己递过一张手帕,挥手拒绝,「不用了,刚才那孩子给了我一张面纸还没用。」将那张面纸拿出来,正想用它擦干鼻子上的水,谁知……「哈啾!哈啾!哈啾--」又是一阵连环喷嚏,鼻子可笑的红着,田里彻底傻眼了。本来已经做好被苏舒嘲笑的准备了,可是苏舒却没有。「你先用我的手帕,把你手上的纸巾给我看一下。」递上自己的布质手帕,苏舒从田里手里接过那张面纸,然后仔细的看了起来。用苏舒手帕擦拭的田里这回没有再打喷嚏,虽然有些奇怪,不过鼻子舒服起来终究是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田里彻底郁闷了,见苏舒不理他只是看着那张面纸,田里不由凑了过去。「你看--」苏舒小心翼翼的托着那张面纸,将它举高到田里眼前。鼻子又开始痒的田里慌张的用手帕捂住鼻子,屏住呼吸向面纸上看去,看到面纸上几乎看不出的淡淡红色的时候,他惊讶的看向苏舒,「这是……」「鳞粉。」看着那红,苏舒的表情变得严肃,「如果我没有搞错,这是蝴蝶的鳞粉,而你……应该是对这东西过敏。」田里一下子愣住了。同样感觉的鼻子发痒之前发生过一次,在季芸香的办公室里,啊!对了,其实还有一次,在那个黑暗的楼梯间里,他看到了一只蝴蝶,那蝴蝶朝他飞过来……他打了喷嚏,然后就看到了季芸香的尸……忽然想到了什么,田里脸色巨变,「不妙!」推开洗手间的门,他迅速冲回了原本的报刊室。那个孩子!那个小男孩!他想起了刚才自己打喷嚏时候的情形。是了……鼻子开始发痒,不就是在经过那个孩子身边发生的事情么?还有就是使用那孩子递给自己的面纸的时候……一定要找到那孩子!踢开了报刊室的门,田里一脸苍白的看向那孩子之前的座位,然而……「没人?」空荡荡的报刊室,没有一个人存在。不只那个孩子消失了,之前他因为鼻子问题扔在那里的报纸也消失了。回头看向追逐自己而来的苏舒,田里脸上露出一抹惊恐的神色。「喂……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硕大无人的报刊室里,田里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空旷。「叶先生,我们在丰南路找到他了!现在正把他带来。」和男人通过电话,看看乖乖坐在警车上的小男孩,员警叹了口气。五点的时候警局接到一个男人的报警,说是儿子没有回来,他要报案,原本以为来了什么大案,谁知一问失踪时间才发现--「一小时?」当时接线的同事脸皮有点抽搐,才一个小时没回家就报案,这个家长未免太……不过对方似乎是有来路的人,上面还是吩咐他们按照男人的要求寻找,五辆警车找了半天,最后在路边发现疑似目标的男孩。那个孩子拿着一个大夹子,似乎刚从市立图书馆出来的样子。一问果然是要寻找的孩子,匆忙给孩子家长打了电话,员警庆幸这场吃力不讨好的寻找总算结束。拒绝了那个男人递过来的香烟、茶点,累极的员警们只是彼此对视一眼,心想这个男人真疼孩子……员警们一边想着,一边重新回到了警车上准备下班,恍然不知在他们身后关上的大门内展开了一场严厉的斥责。「你这个孩子!说!为什么没等张叔叔接你就自己擅自跑出去?把手伸出来!」叶衡基说着,从沙发下面拿出一枝竹板,照着孩子的手心就打了下去。明明疼的身子都开始打颤,小小的孩子硬是没吭一声,只是板着脸孔,倔强的咬着嘴唇。叶衡基也板着脸,硬着心肠又打了五下终于收手,看到孩子身边画架的时候,叶衡基皱起了眉。「你又画画去了么?不是告诉你不要画那些无聊的东西吗?」原本已经平息的怒气在叶衡基看到图画簿的瞬间再度熊熊燃气,不是不知道这孩子有绘画的天赋,然而这个天赋却每每提醒起他试图遗忘的前妻。提醒他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的不仅仅是他的血,还有那个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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