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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芸香的脸色却一下子黑了,露在外面的手握成拳,开始不为人知的颤抖起来,「邮差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能明白些说吗?不要说这些高深莫测的话行不行?你只是邮差而已!」「是啊,我只是邮差而已。」面对女人几乎有点讽刺的口气,苏舒笑了,「所以,我只负责送信,收信是你们的事情。」季芸香的脸色越发不好,电梯里白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怕。不过苏舒却像没看到一样,手里拿着信置于女人面前,「今天早上,田里有一封信是要送到你家的,不用怀疑,就是这封信,然后下午,同样一封信更改了地址,送到你公司。」「你想说什么?」电梯门几次欲关,被苏舒伸脚挡住,季芸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田里刚才打电话……」苏舒犹豫了一下,半晌重新将视线对上对面电梯内的女人,「他说他在你家找到那个收信人了。」「怎么可能?」季芸香的声音霍然抬高,「我从来不知道--我倒要回去看看,我家里怎么会有我不认识的人存在……」「是你女儿说的,现在回去的话你也找不到那个人,按照田里转述你女儿的话……那个人离开了。」说到这里,苏舒的表情也开始怪异起来,「听说是蒙着绷带的女孩……」苏舒的话没有说完,他感觉自己挡在电梯门的脚被重重踩了一下,忍痛抬头便看到季芸香几乎变形的脸。「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说过我不会收这封信的,你们以后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家,你们要是再和我女儿说话的话,我就去警察局控告你们涉嫌骚扰!」连珠炮似的说着恶毒的话,苏舒看到女人扭曲的脸消失在慢慢闭拢的电梯门缝隙间,被迫缩回的手却是空空如也,借着最后一点缝隙向电梯内的地板上看去,苏舒发现自己手里的信最终还是掉在了女人脚下。「谁发明高跟鞋的,简直是凶器--」盯着关上的电梯门,苏舒抖了抖被踩痛的左脚,回头看到昏暗的大厅之后他僵了僵。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比较糟糕的似乎是他自己,苏舒扫视着四周,逃生梯--不通;电梯--有待尝试。现在这种走不出去的情况,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站在大厅中央,苏舒冷冷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黑美人香烟熟悉的烟草香钻进他鼻端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浮躁的心慢慢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摘掉眼镜,苏舒闭上眼睛,任由烟雾层层将自己包围……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苏舒睁开眼睛,隔着烟雾,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应该是个女孩吧?因为她有着长长的头发,个子不高,只到他的腰间。那个女孩低着头,一直低着头。「小朋友,很晚了,该回家了。」眯着眼,苏舒对女孩说,他看到那个女孩按下了向上的电梯按钮。听到苏舒和她说话,那个孩子慢慢的转身,「我在找人,找到他才能回家。」女孩的声音嫩嫩的,可是口音有点奇怪,「我要找小顺子,小顺子个子很矮,穿着白色上衣,绿色短裤,叔叔你见过他么?」苏舒想了想,最终摇头,「天太晚了,你先回家吧。」「不行,我和小顺子说好要找到他的,那家伙自己走不回去,一个人,会哭的,那家伙是爱哭鬼。」女孩轻轻晃了晃脑袋,苏舒注意到,她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心里一阵寒意,可是苏舒还是继续说话,「你不能没有目的的找啊,这样找不到的。」「不,可以的,阿丑说过,跟着蝴蝶就可以找到。」蝴蝶?像是听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关键字,苏舒眼睛稍稍瞪大,正想进一步询问女孩些其他的事,电梯到层的铃声却在同时响起。「叔叔,再见。」女孩进了电梯,不等苏舒喊停,电梯门再次关闭!手上的烟不知不觉燃到尽头,苏舒感觉手指一阵疼痛,就在女孩和自己道别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很关键很重要的什么!然而那个「很关键很重要的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走,等到苏舒重新回想时,脑中却一片空白。「shit--」骂了一句,看到女孩刚刚进入的电梯,停在季芸香刚才上去的九楼时,苏舒匆忙按下了向上的按钮。要快一点!一定要快一点!他预感中那件不好的事情,应该就要发生了!等到季芸香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的时候,电梯到层的铃声忽然响起,整理了一下衣物正要出去,脚下却冷不防踢到了什么。信……她这才想起来,怒气中她踩到那名邮差的瞬间,吃痛的对方似乎掉落了什么东西,她现在才发现掉落的竟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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