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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似曾相识。
反应过来自己被绑住的瞬间叶宁予作势又要大叫,但被游敏用力地捂住了嘴,还没冒头的声音顿时被扼死在喉咙深处。游敏垂下眼睛,看着叶宁予因为震惊和恐慌而开始涣散的双眼,一边小心调整着手掌的方向避免他窒息,另一方面慢慢地施加手上的力气,他忽然笑了出来,哑着嗓子轻声问了出来:“不怕?”
这一刻的游敏有一点儿凶恶,很平静,却又很妩媚,也是平静的,如果这一刻叶宁予还从游敏的手里挣脱出来,他一定每一寸皮肤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游敏从床头柜里翻找出润滑剂和保险套,保持着捂住他的嘴的姿势咬开外包装,把套子套在两只手指上,膝盖分开他的腿,摸索着捅了进去。叶宁予的泪水顺着眼角滑到游敏的掌缝,又一点点地渗到彼此皮肤紧密贴近的地方,他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身体滑得像刚离水的鱼,又颤抖得像寒风中的一片叶子。在焦急中叶宁予的喉间咯咯作响,这种声音往往是因为窒息而濒死的人才会发出的,可游敏听见后只是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对他微微勾起嘴角,冰冷的眼神从叶宁予的脸上一路滑到他勃起的下身,于是那笑容跟着加深了点。
在这并不温存也无怜惜的侵犯中,叶宁予的身体却软了下来。
游敏一直不太喜欢男人的身体,但对眼下这个人的欲望却和男女无关,这种欲望无关性,只是性是最合适的手段。他充满恶意地一根根探入手指,感觉身下这个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热,游敏挑了挑眉,看着被肆意流淌的泪水模糊了的双眼说:“这个时候倒像女人了。”
叶宁予已经听不见游敏的声音了,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声巨大的喧哗,令他恐惧不安,却无能为力,只能条件反射性地弹了一下身体。这微不足道的力量在游敏此时看来几乎就是个笑话,把手指抽出来后,他分开叶宁予已经开始轻微抽搐的大腿,借着保险套和之前润滑剂的湿度捅了进去——叶宁予像放开的弓弦那样剧烈地又一次弹了起来,身体绞得像拧到最干的一匹湿布,游敏只是顺势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记巴掌后游敏心中的恶意愈是膨胀起来,尤其是当叶宁予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之后,他又反手甩了第二个。这次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余响在房间里长久地回荡着。
他等待着叶宁予尖叫和嚎哭,为此甚至暂停了肉体的进攻,居高临下地似笑非笑睇着身下的男人。可这两巴掌之后,叶宁予的一双眼睛越瞪越大,积在眼眶深处的泪水沿着红肿起来的脸颊落进颈窝的深处,而后他的泪腺就像是被切断了,慢慢地收住了哭泣。
叶宁予生疏地放松起身体,大腿近于谄媚地勾了勾游敏的腰。游敏用力一顶,对着那张只有鼻头还红着的脸勾起嘴角:“爽了?贱货。”
他痛苦地闭起眼睛,一言不发。
对游敏来说这场性交中心理上的快感远远高于生理上的,或者说在生理上他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快感,太紧,也太痛,绝大多数时候叶宁予僵硬得像一根木头,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征服和掠夺身下这个对象。任何一点轻微的、看起来像是挣扎的反应换来的是又一个耳光,而乞怜一般的驯服也绝不会有任何温存的回应。
他对他没有怜悯,又因为对方是叶宁予,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明明肉帛相见过无数次的两个人因为交换了位置,肉体上本来就微乎其微的默契更是荡然无存。叶宁予被一点点地顶到床头板上,随着游敏抽插的动作脑袋被撞得咚咚作响,但这点痛楚和晕眩比起下半身刀戳一样的的锐痛,简直称得上是在上麻药了。他的手指绝望地绞在一起,又在越来越用力的冲撞之下不由自主地分开,因为痛,叶宁予已经很久没有睁开眼睛,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任由唇瓣流出的鲜血淌了一个下巴。
这场沉闷的性关系谁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游敏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像是从滚烫的油锅里走过一遭似的沉重而酥麻,他大汗淋漓地从筛子一样浑身发抖的叶宁予身下翻下来,扯下保险套时上面残留的血迹让他先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又轻轻笑了一下,才去用力拍已经陷入半昏迷中的叶宁予的脸,强迫他醒过来。
他的脸和眼睛因为拳头和眼泪而肿着,乍一看非常吓人,更有点滑稽,不过游敏倒是没有为了这个笑,他耐心而有规律地拍着叶宁予的脸颊,等待他迟缓而疲乏地睁眼。睁眼的瞬间叶宁予看起来像是刚从一个漫长的梦境里苏醒,眼睛明亮而湿润,充满了天真迷惘的意味,他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人时候,就又很快地哭了起来:“痛……”
他似乎无法分辨身边这个男人和不久前对他施暴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呼痛时他的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想挣开手腕间的桎梏,又因此而牵动了下身的伤口,让他哭得更凶,更像一个孩子。
这扭动着的赤裸的身体看起来有一种意外、诡谲的美,手臂因为一直被绑着颜色有点僵硬的青白,修长的腿却是活色生香,竟然有几分美艳的味道。可游敏一旦那阵急火过去,对他的性欲就跟着征服欲施暴欲一起烟消云散了。由着叶宁予蛇一样挣扎,哭泣声响彻整个房间,他却无动于衷地走了出去,喝水,洗澡,换衣服,然后换了个房间去睡。
这是很安稳的一觉。
二十出头的大妞真难伺候。
这是这几天来梁厉脑子里出现最多的念头。
虽然从大学起就是个女人缘很好的家伙,但梁厉从来没交过女朋友,身边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一个两个都胜似女超人,更何况在他的记忆里,那些女超人在韩清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绝没有自己这个小表妹这么……难伺候的。
在她住下来的几天里,梁厉多多少少明白了那缘悭一面的男朋友同学为什么会对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发脾气——泥人也有土性子,一定是真的被气坏了。
想归想,这话梁厉当然不可能说出口,当着妹妹的面,说的也是“他要是敢来,哥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在韩清的破涕为笑里,梁厉忧郁地望着又不认得起来的住处,无奈地承认表妹才是真绝色,乱室佳人假一赔三啊!
韩清既然住着,梁厉又一口咬定没女朋友(这倒也不算一句假话),詹之行那边只好暂时不联系。事实上自詹之行妈妈神兵天降那天起,除了几条短信,詹之行连个电话也没来过。
短信里说的是詹妈妈临时改变主意要在儿子这里住一阵,细节梁厉没问,也觉得自己不该问,不过想想之前自己老妈张罗相亲的那股子热络劲头,推己及人,也知道詹之行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果没有这层复杂的肉体关系——好吧,肉体关系本质上是最不复杂的——对于詹之行的遭遇,梁厉还能同仇敌忾一番:好好的干嘛拎不清去祸害别人家的大姑娘。但凡事就是这样,当局者乱,尤其是在詹之行这件事上,梁厉自己也不能不说有那么点心虚,他当然不敢不要脸地说詹之行结赖着不肯结婚是因为他梁厉,但一来詹之行一直是个孝子,二来嘛,他未必不喜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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