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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贤让仆妇架回屋子趴到炕上,一屋子人忙乱着剥了他的衣裳裤子,拿来黑糊糊的膏药给他涂上,当刺辣的膏药糊到敬贤后臀的伤处时,本来昏沉沉的他立刻暴发出凄厉的惨叫,可是一屋子的仆妇丫头忙得团团转,倒真没有把他的惨叫放在心上,敬贤早被打到半昏,迷糊中大肆叫起来。吴冯氏走到外间时被这惨叫搞得十分不快,她本来也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于是只站在卧室外面向里张望,叫来仆妇状如关切的问了两句,又交待她们要好好伺候敬贤,这才掩面叹息道:“……唉,儿子也大了,我也不好进去瞧,他又伤在那种地方。你们多用点心。”说完就走了,回到正屋里掩上门,吴冯氏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场。当天夜里吴老爷天不黑就钻进了吴冯氏的屋子,一连几天都歇在这里。吴老爷好像刚发现了自家后院里也有株红杏,模样风情倒不比外面差,一时倒比去外面偷小妇更上心,明明都是老夫老妻却生出了偷情的味道。吴冯氏倒是不知吴老爷着了什么魔,她如今万事放下,早就不在乎吴老爷是个什么心思,只想顾着孩子过,却没想到她这副冷淡的模样倒更得吴老爷的心。这日太阳刚落,吴冯氏推开吴老爷从床上爬起来,吴老爷午饭刚用完就从前院溜回来钻进她的屋子,一直闹到刚才。她起身披衣钻到后面备着热水的小屋子里,草草洗了洗后换了套内衫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抿头油梳发贴花黄。吴老爷仍敞着怀歪在床上拥着被子,一手搭在汗津津的胸上摸着,一手探到被子里,半眯着眼睛兀自享受。吴冯氏自镜中看到床上的吴老爷,就算已是半辈子的夫妻了也饶不住脸红,没好气道:“还不快起来?一会丫头们进来摆饭,就让她们瞧见这样的吴老爷?”吴老爷像只吃饱了肉的老虎,懒洋洋的打着嗝说:“……怕什么,难道倒要我去躲几个丫头?”吴冯氏冷笑,从镜子里对着他狠狠翻了个白眼,说话间已是梳好了头修好了妆,站起来去拿衣服换,吴老爷半支起身伸臂一把将她捞到怀里反身就压进被子中,吴冯氏半声惊叫咽下去,鼻间就闻到了被子中那股甜腥的汗味,脸腾的红了,伸手去推吴老爷,触手一片湿粘油腻。吴老爷像个土匪般嘿嘿淫|笑着,也不去脱吴冯氏的裙子,只伸手撩高,架起她的一条腿,壮腰向前一顶,看到吴冯氏眼圈都发了红,浑身打颤,他更加得意,猛虎下山一般狂颠起来。又是一阵荒唐,天将擦黑正屋的门才打开,吴冯氏慢腾腾挪出来,腰酸腿软。冯妈妈早就赶走了丫头,只留自己等在外间小屋里,虽说隔着墙,可折腾了快一个下午的里屋的声音也有飘出来一两声。冯妈妈见吴冯氏这个样子,赶快上来扶,一张老脸抬都不敢抬。吴冯氏早瞧见了冯妈妈尴尬的模样,一时也觉得耳热,结巴道:“……摆、摆饭吧。”冯妈妈扶着吴冯氏坐下后,一路小跑出去叫丫头摆饭,等冯妈妈没了影子,吴老爷才慢吞吞的从里屋出来,吴冯氏摆出正经样子,吴老爷见左右没人,又被她的正经模样勾了心中的痒处,凑到她耳朵边笑道:“刚才可还好?”吴冯氏看着大敞的房门,丫头婆子只要一勾头就给瞧见他们夫妻在屋里做了什么,耳边又听着吴老爷调笑的话,一时恨得咬牙,转头又是一个狠狠的白眼!吴老爷摸着肚子哈哈大笑,眼睛像长了勾子般打量着吴冯氏坐得笔挺的腰和挺起的胸,将吴冯氏看得如坐针毡后,他才满意的绕过吴冯氏到上座去,可他不老实的脚却轻轻踢了吴冯氏的脚两下后才安稳坐下。见吴老爷又端出他吴家大老爷的派头来,吴冯氏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却无处可撒。草草吃了饭,吴老爷剔着牙说:“今儿个晚上我到别的屋里去,让你也歇歇。”他这番话本是试探,吴冯氏从来不喜他到小妾的屋子里去。可谁知吴冯氏这回居然眼前一亮说:“这样好,妹妹们久不见老爷必是想得很。”吴老爷慢条斯理的说:“……你要是心中不舒坦,就留我一留。”他觉得吴冯氏这几天比以前几年老端着架子好太多了,这夫妻两人到了床上还讲那么多规矩干什么?不管是妻是妾,他就图个痛快。吴冯氏眯眼笑,自顾自喝茶,半晌才说:“敬贤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今晚嘱咐他两句,明天就该让他继续上课去。”吴老爷一听是儿子的事,那半腔淫|火倒消了大半,正色道:“难为你还想着,我是早忘了。”吴冯氏白了他一眼,说:“那可是我的儿子!日后他风光了,也有我的好处,我不上心谁上心?”吴老爷被吴冯氏这番话说得开心了,又陪了半天小心才走,却没有去妾们的屋子,而是到前院他自己的书房歇了。吴冯氏候得吴老爷离开,听婆子说他去了前院才放下心。她好不容易才把吴老爷的心又拴了回来,怎肯让他又回到那群下流东西屋里去?回想起这几天的甜蜜,吴冯氏不由得红了脸,她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居然到此刻才体会到那种事的美妙,回想起这几日的欲罢不能,疲乏欲死中还舍不得离了那事的快活,好像越累、腰越酸、腿越软才更是到了趣处。她捂住烧热的耳朵,轻啐自己:“……呸,不正经。”可这不正经竟是如此的勾人。吴冯氏定了定神,又绣了两张帕子才使人把敬贤叫过来。敬贤走到屋门前时还是一步步扶着墙慢慢走的,虽说他年纪小好得快,可那板子打得不轻,十竹板打下来,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双腿会废掉,谁知糊了一夜药后他就可以在仆妇的搀扶中下床小解了,又过了几天,虽然仍是痛得要命,但的确一步步慢慢走是没问题了。听到吴冯氏叫人传他,立刻收拾整齐了赶过来,待到要进门,不肯让吴冯氏看出他的伤,更是挺直了腰抬起了头,强撑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掀帘子进屋。吴冯氏看到敬贤行动如常的进来就心中不快,这板子还是打轻了,不过想想吴老爷对敬贤的看重,他也不会把敬贤打出个好歹,只能在心中暗叹,要是这一回就能把他打残了日后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吴冯氏一脸疼惜的站起来迎了几步把敬贤搀到炕头坐下,认真打量了他后说:“可好多了?”敬贤立刻就要站起来回话,被吴冯氏按着胳膊又坐回去才说:“好多了,累娘操心了。”吴冯氏叹气道:“你叫我一声娘,就是我的儿子。这回你爹打你,他下手重了点,不过都是为你好,你不可心生怨恨。”敬贤立刻站起来说:“儿子不敢!”吴冯氏又让他坐回去,温和问道:“那一日你爹到底是为什么生你的气?”敬贤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可他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说,挣扎半天,终于败在吴冯氏的慈善上,结巴道:“……先、先生讲的,我听不懂。”吴冯氏猜也是这么回事,安慰他道:“莫急,你才刚刚开蒙,这学问是一步步慢慢学的,一开始谁都不懂的,你学啊学啊的就懂了。”吴冯氏看敬贤仍是垂着小脑袋,摸着他的头说:“不如这样,以后你有不懂的就去问你大哥。”敬贤惊讶的抬起头,敬泰对他来说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以前他的姨娘曾经指着远处走过的敬泰对他说:“你这辈子就是要成为像他这样的人。”可是敬泰在敬贤眼中就像那年画中的金童,是他怎么也比不上的人物。他虽然年纪小没见识,吴冯氏对他一向和蔼,可是也知道在吴冯氏眼中他比不上敬泰,所以听到吴冯氏这样说他不怎么相信。吴冯氏却是打算着从现在开始就要在敬贤心中扎下他不如敬泰的根,要他从这一刻起就记住他要管敬泰叫“大哥”。宗谱中记的不过是一个虚名,吴冯氏要敬贤从心底记得他是吴家的次子,他是一个排在敬泰后面的人。所以她鼓励道:“不如我现在就让人带你去他的屋里,先认认门吧。”说到就做,吴冯氏从来是个说出口的话就不往回收的人。当下就叫婆子领着敬贤往敬泰那边去。他前脚刚走,后脚二姐就过来了。几天前她听说了敬贤挨打的事,一直也没顾得上问。自从他搬进了这边的院子,她却是从来都没见过他。所以敬贤这人在二姐心中也就是一个名字的影子。吴冯氏听她打听敬贤反倒教训她说:“虽说你还小,可这道理你也要懂得。那人名分上是你兄弟,可根上不是!他的事你以后少打听,也不要再偷溜着想去找他。你跑去找敬泰的那顿打我可还记着呢!若是这回再犯,我可不留情了!”吓得二姐再也不敢找吴冯氏说敬贤的事,可她心里仍掂记着,就跟大姐说。大姐拧着她的耳朵说:“你就是个不省事的!那说是兄弟,难不成你还真把他当兄弟了?你都定了亲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就真是亲兄弟还要避讳着些呢!何况他?我看就欠娘好好赏你一顿板子你就老实了!”二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是男女大防的事。可怜她倒是从来没把这个跟才八岁的自己联系起来,倒让吴冯氏和吴大姐轮着教训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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