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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道：&ldo;臣一时情急失言，望陛下恕罪。&rdo;焰皇眼中阴鸷更重了一些，近年萧齐仗着越军越发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只是眼下若动了他，越军必反，南王未除，形势极为不利，还是先忍一时，待首付急焰军除去南王再说。焰皇缓和了神色，示意他起身：&ldo;朕也是担忧，越将军父子之死，朕与你都脱不了干系，朕不管她是不是王妃，就算是永恒之间的人，若生异心，也必须除去，以大事为重。&rdo;他略作停顿，笑了声，&ldo;若她是王妃，背着你见外人就更奇怪了，她前日刚见过南王。&rdo;萧齐道：&ldo;臣明白。&rdo;焰皇道：&ldo;朕听说，她曾离开王府一段时日，失去踪迹。&rdo;&ldo;她的确在永恒之间数日，&rdo;萧齐道，&ldo;女人之间难免争风吃醋，言过其实，传出些闲言碎语。&rdo;消息本是琉羽传出来的，焰皇闻言点头：&ldo;我知道你必不可能为那个女人就糊涂至此，拿云泽族的前途当儿戏，妇人之言自是不可尽信，但越军那边你不得不防。&rdo;萧齐道：&ldo;陛下放心。&rdo;焰皇道：&ldo;地国局势最近有何变化，你可曾听说？&rdo;萧齐道：&ldo;相王将是地国新皇，此事已成定局。&rdo;&ldo;弑兄夺位，英明嘛，&rdo;焰皇冷笑，&ldo;朕这个位置也有人眼红着呢。&rdo;转眼又到饲花的日子，一叶花本来生于冰雪中，竟偏喜萧炎的邪血，雁初再去霰白山看时，那盆花意结了小小的淡蓝色的果实，而永恒之间这盆，花朵只是开得更大了些，离结果应该还有些时日，雁初对着花看了许久，走出雪洞。细雨飘飘，扶帘婉玉坐在轮椅上与使女说话。&ldo;凝雪石……是冰帝所赠那粒？&rdo;&ldo;是的。&rdo;扶帘婉玉若有所思，半响，她忽然示意使女退开，转身看着雁初笑道：&ldo;怎么，又想杀我报仇？&rdo;雁初亦回以一笑：&ldo;我是好心来提醒你，听说冰过扶帘将军近日有些麻烦。&rdo;扶帘婉玉不为所动：&ldo;你有那份闲心，不如多补补身子。&rdo;雁初没理她的嘲讽：&ldo;数月前，我曾在弈园见到白奇将军，一时记起来罢了，告辞。&rdo;目送她消失，扶帘婉玉敛了笑：&ldo;他与白奇将军并不熟，上回见面还是经我联系的，白奇将军怎会突然来永恒之间？扶帘族果真有事，我怎会没得到消息？&rdo;她急急地吩咐使女，&ldo;你们速去打听打听。&rdo;心口处隐隐有不适感，雁初走下来世之钓刚进京城天就黑了，雁初被接应的人接入南王府，她坐在厅上等了半日，屏风后才出来一个人，不是南王，而是南王妃。雁初没有意外：&ldo;依计行事。&rdo;神态雍容，穿戴尊贵大方，南王妃面上哪里还有半分妒色，反而恭恭敬敬地朝她拜下：&ldo;今夜殿下能否安然离京，全在姑娘身上。&rdo;焰皇怎肯放虎归山，必会有所行动，雁初没有跟她客套，只说了句&ldo;事不宜迟&rdo;，便迅速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紧身黑衣，穿戴完毕，她想了想，又撕下块黑巾蒙住脸，这才与南王妃两人转到府西侧门处，那里停着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南王妃请她先上车，然后自己也坐进去，马车驰进府，走最僻静的街道，既无侍卫也无丫鬟跟随。南王妃端坐车内，神色平静。雁初问道：&ldo;平昌侯已透陛下了？&rdo;南王妃点头：&ldo;急焰军如今在陛下手里。&rdo;雁初闻言笑了笑，南王留在京城多人，绝不会真的只是坐等焰皇出手，明里失了急焰军，暗里不知道又收用了多少，单凭越军四部投诚的消息，该站哪边，那些人焉能不重新考虑？焰皇也没料到吧，自以为得手，其实是得不偿失‐‐焰邪元君再厉害也就一个人而已，纵使得到急焰军，又怎能与勇猛善战攻城夺池的越军相比？雁初道：&ldo;想不到殿下为脱身，连王妃也牺牲做了替身。&rdo;南王妃道：&ldo;我不过区区妇人，只要能助殿下成大事，死不足惜。&rdo;投入感情的时候，总是女人最傻，雁初叹道：&ldo;王妃实乃贤内助，殿下之福。&rdo;&ldo;雁初姑娘过奖。&rdo;南王妃岂会听不出讽刺之意，她只是微微一笑，看向车门，&ldo;外面这车夫是他最得力的暗卫，曾多次救他性命，如今他肯留给我，我已满足了，或者……我倒宁愿命丧今日。&rdo;雁初听得惊讶了。&ldo;活着，看他坐上那个位置，将来我还不知要应付多少后宫佳丽，诸子争储，能否保全地位都难说。&rdo;南王妃叹息，眉宇间隐有三分意气，&ldo;死有何惧？他会永远记得我，念在我为他而死，必能用心保护栽培我们的孩子，纵然将来他再宠爱哪个妃子，活人又如何与死人争呢？我还能留个千古美名，是最好的结果。雁初沉默片刻，道：&ldo;王妃大义，雁初佩服。&rdo;南王妃摇头：&ldo;其实除了我，不知多少女人都愿意为他赴死的，纵然他喜欢的是……我姐姐。&rdo;&ldo;丹妃娘娘？&rdo;雁初想起来当初御花园见到的那个女子，苦笑。连南王妃都被骗过，不得不说南王太会作戏，那个美丽痴情的妃子只是被南王利用，成为焰皇手里的一张假的底牌而已，南王兵反之日，她的命运难以预料，其实她才是最无辜最悲哀的那个吧。两人各怀心思，都不再说话，然而马车前行没多久，陡然颠簸起来起来，加快了速度。&ldo;王妃坐稳了，有埋伏。&rdo;车夫低沉的声音传来。南王妃虽然早有准备，但她毕竟是女人，出身贵族，从未经历过这种惊险之事，闻言不由得紧张得握紧了双手，面色发白。雁初微微叹息，轻拍她的手：&ldo;王妃定能无恙，母仪天下。&rdo;&ldo;落到陛下手里，我务求一死，叫他起兵有名，无后顾之忧。&rdo;南王妃果断地反握住她的手，将一只镯子滑至她腕间，&ldo;稍后以拖延时间为上，倘若遇险，姑娘不必管我，自行脱身便是，将来代我照顾两个孩子吧，此镯是殿下所赠，教他们认你为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