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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诚杰终于决定要不把余俞收做枕边人试试,手也要抚上余俞的大腿,没想到余俞虽然醉得神情慵懒无比,动作倒是一点不含糊,伸手就制住了余诚杰的手,余诚杰一愣,余俞看过来是余诚杰的手后,也是一愣,赶紧把余诚杰的手放了,道,&ldo;大哥,你有什么事么,我来代劳吧。&rdo;余诚杰心想我想干你,你如何来代劳。不过,看到余俞那一脸正直的表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闷闷地在车上枯坐着,直到回到别墅里去。看看前事,余诚杰对余俞起了心思那么久,偏偏又忍了那么久,可见,他这人也挺闷骚的。再说到两人&ldo;私奔&rdo;之后在水库山庄里时候过年。这时候就显得异常冷清了。余俞的事业上了一定轨道,余诚杰轻闲着就像是个无所事事看书钓鱼上网的公子哥。要过年,余俞也是非常重视的,虽然因为过年,来山庄里度假订餐宴包席的客人更多了,但他不会把要陪着余诚杰的事情在心里放低位置的。96番外之过年(中)年夜饭前有要拜祭祖先的惯例。余俞从早上起就待在家里开始准备祭拜之事,余诚杰亲自写了一些祭拜的祝词,除夕下午,余诚杰和余俞祭拜了祖先,就坐在客厅里说些话。以前两人之间并不会有太多话说,至少不会滔滔不绝地侃半天,但是现在,两人能够坐在一起滔滔不绝地侃半天了,两人却都为这种状况很不满意。原因何在?因为两个人都是言不由衷地没话找话说。特别是余俞,他不希望余诚杰住在这栋山间别墅里闷到了,于是会在余诚杰在家的时候来和他聊聊天说说话的,他会问一些经营之道,问一些解决棘手问题的方法,还会和他说自己在经营上的收获和理解,现在的状况如何,有什么下一步打算……就像是一个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一样,也可说是一个孩子向父亲倾诉问题和说说以后的展望;除此,余俞还会问问余诚杰身体怎么样,精神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如此,完全是一副孝子关怀老父的模样。余诚杰听他这样说心里怎么会舒坦,但他又能够叫余俞不要和自己讲这些了,不要做出一副孝子的面目来对着自己吗?余诚杰也不能够这样做。总之,除了憋闷就是憋闷。对于余俞的这些话,余诚杰还要好好地听,然后对于他的问题给予解答和建议,当突然冷场的时候,余诚杰心里还特别难受烦闷,自己还要找些轻松的话题来缓解状况。这天,虽然是除夕,其实话题也不例外还是这些。余俞说着说着就发现余诚杰没有在认真听了,余诚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半眯着眼睛视线是看向自己这边的,脸上神情平淡里带着丝恍惚,余俞并不敢决定他是在盯着自己看,或者他是在看着自己,其实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只是在发呆而已。余俞于是停下了唠叨的关于政府新出台的几项政策的分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发现余诚杰还是那样看着他。余俞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想要走过去摸摸余诚杰的脸,或者亲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再和他有一个拥抱。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有这种渴望,余俞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他得压抑住自己的这种渴望。余诚杰在他的心里从来不只是满心渴慕而不得的情人,也不只是历经数年总算找到的失散多年的至亲,还是他心里极其敬仰和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心的仰慕之人,那是一个超然的存在。余俞之后确乎觉得余诚杰是在用视线描摹自己的脸部曲线,然后停在自己的嘴唇上,余俞被余诚杰那看似平淡又不经意地视线看得红了脸,因为心里又有期待,以至于心跳加速,端着茶杯的手都突然不知道如何放了。余俞只好侧了侧身,轻咳了一声。余诚杰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地说了一句,&ldo;你继续吧,刚才的分析很到位。&rdo;余俞于是只好压抑住猛烈的心跳,打起精神来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起来。余诚杰在余俞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轻微地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的意思。但到底是遗憾什么,除了他自己,别人是无从知道的。也许他和余俞的心思一样,以至于能够看得余俞入了迷,想要给他一个亲吻,但最终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状似平淡地说一声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当晚的年夜饭,是邀请了家里的佣人司机保镖一起用饭的,余诚杰坐在上位,余俞向他敬了酒。余诚杰那时候的心情像是非常好的样子,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还回敬了余俞一杯,又接受了家里佣人们的祝福和敬酒。感觉颇有些其乐融融的意味。余诚杰不是余俞那样的千杯不醉,他也许真喝多了些,之后大家一起看春晚的时候,余诚杰坐在沙发上里,光线明灭里,他的脸上再不是刚才那样的笑容,而是印下了像是不可磨灭的寥落一样,一直偷偷注意他的余俞看到那随着光线变换而闪过的寥落,心仿佛被揪住了,泛起阵阵悲苦。余诚杰看了一部分就直接上楼了,他嫌其中的节目太无趣太吵,其实每一年的春晚,他都只会看一段就离开。余俞跟着他一起上了楼,上楼的时候走在余诚杰的身边虚护着他,怕他酒喝多了出问题。余诚杰看了余俞一眼,他没回卧室,而是去了放映室,他坐在宽大温暖的沙发里,动作和神情里都透着一份慵懒,白皙的皮肤上因为醉酒而带着一分红,看得余俞口干舌燥,他让余俞拿了一部电影放给他看。余俞很少和余诚杰一起看电影,也不太清楚余诚杰喜欢看的电影是什么样子的,此时放映后,他就坐在余诚杰旁边的沙发上跟着看。看了很长一截,余俞都还没懂里面到底在演些什么,要让他描述出来,就是一个像是精神有问题的少年的各种臆想,其荒诞程度让余俞无法理解。那少年躺在铁轨上,像是要卧轨自杀的样子,那还是旧式的火车,冒着白烟轰隆隆开过来,但是,没有火车的声音,就看到火车以摧毁一切的气势飞快地开过来,他以为那少年死了,但后来又有那少年爬山的状况,又有跟着骑自行车的人飞跑,嘴里乱叫着什么,还有很□的镜头……里面很多镜头都是黑白的,很少有彩色出现,大部分时间没有声音,有时候声音突然出现让人一惊又不明其意……总之就是一团糟,晦涩难懂,阴暗又憋闷,余俞不知道余诚杰到底是怎么会喜欢看这种片子。于是,他之后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余诚杰的身上去了,看到余诚杰倚在沙发上,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眼睛半睁半闭,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白皙的皮肤在屏幕上闪过的光线里带着惑人的感觉,轻抿的嘴唇像是在等待人的亲吻一样,余俞知道是自己的心被迷惑了,所以才如此着想。余诚杰突然用手撑了一下下巴,然后目光朝余俞射来,余俞心中一惊,却听余诚杰道,&ldo;去倒杯鲜果汁来我喝。&rdo;余俞马上答好,赶紧起身去给余诚杰端果汁来。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再看那半面墙的大屏幕,里面那个神经质的少年和个很老的估计带着性病的□搞在一起,余俞皱了一下眉头,再将目光从余诚杰身上扫过,看到余诚杰脸上那随着光线一闪而逝而显现出来的寂寥,仿佛突然明白了余诚杰看这部戏的原因。他想难道余诚杰其实是觉得生活没有意思了,也想像那个少年一样臆想各种求死的方法吗?余俞被吓了一大跳。他下楼榨果汁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他觉得最好不要让余诚杰再看这部戏了,但是,如何让余诚杰不看了呢。他进自己的房间拿了还没开封的安眠药放进余诚杰的果汁杯里的时候,心跳很快,但他还是没有犹豫地把东西放进去了。余俞把果汁端进放映间,递到余诚杰手里。余诚杰接过去根本没有怀疑地就慢慢喝完了,然后还扯过一边的纸擦了擦嘴。余俞坐在一边看着余诚杰在电影沉默里睡了过去。余俞坐到余诚杰的身边去,心情紧张,像是圣徒在做触犯神灵的事情一样地觉得禁忌而忐忑,他将余诚杰搂到自己的怀里来,手指摸了摸他的下巴,然后几乎是带着全部虔诚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就那样把他抱着,实现了他下午的那个愿望,他把电影看完了,后来那个想要自杀的少年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个牵着小女孩儿走在夕阳里的大叔。余俞就那样把余诚杰抱着,虽然他想对他做很多事情,但最终什么也没做。余俞一直以为余诚杰不会对那天的事情有印象,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放的安眠药是余诚杰之前担心他而换成的假药,余诚杰开始装睡只是想看看余俞到底想干什么,后来发现余俞只有亲他额头的胆子,心里还颇失望,在之后,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他就真的睡着了。也许的确是酒喝多了吧!所以才那么容易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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