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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认（第1页）

趁着张龙赵虎去提人的功夫，公孙先生带林致去给展昭配药。

两人抓药的时候，林致状似不经意地问：“公孙先生，方才说起一叶的伤势时，似乎欲言又止，不知是为何？”

公孙先生手上动作不停，答道：“白少侠告诉我，展护卫即将被杀手杀害的关键时刻，是一叶起身拦剑，才救下展护卫的性命。”

“这有什么问题吗？”林致问。

“问题倒算不上，只是白少侠说，他当时见展护卫遇险，心急之下也想起身上前，却在软骨散的作用下没能成功。白少侠虽庆幸一叶能救下展护卫，但对此也颇为不解，便想问清一叶是如何做到的。”

林致神情不变，称药的动作却慢了三分，“一叶怎么说？”

“他只说自己当时着急，一心想要去帮展护卫，然后不知怎么就突然有了力气，不过等他拦住剑后，这点力气就消失了。”

林致蹙眉道：“按理说，软骨散完全起效后，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确实如此。”公孙先生抓好口服之药，抬头道：“但凡是总有例外，若是意志坚定之人，救人的念头又过于强烈，未必不能做到如此。”

“也是。”林致低头继续把外敷的药配好，随后：“我只是没想到，一叶竟然这样看中展昭。”

若一叶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的人是小唯，她不会有半点怀疑，可他救

的人是展昭，这就让她不能理解了。

展昭和一叶的确算得上熟识，可他们之间所有的交集都是源自于小唯，本身的交情应当没有那么深厚，至少远不及白玉堂对展昭。

白玉堂与展昭相交多年，视彼此为知己。展昭遇险，白玉堂纵使心急如焚，尚不能抵抗软骨散的效力，一叶这个与展昭认识不算太久，又无甚交情的人，怎么能做到呢？

林致暗自决定等下要去给一叶重新诊脉。

比起他因太重视展昭而激发潜能，林致更愿意相信他有什么特别的手段。

*

偏厅内，包大人坐在上座，公孙先生站其身后，展昭和叶唯站在另一边。

四个闯大牢的黑衣人瘫倒在下方，张龙和赵虎带灵绣进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四人的长相。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灵绣脸色一变。

“这四人今晚突袭开封府大牢，意图杀人。”包大人问灵绣：“灵绣姑娘，你好好看看，可认识他们？”

灵绣面露挣扎之色，最后还是低头回到：“灵绣不认识。”

“当真？”包大人道：“这四人先一步赶到大牢，在他们被制伏后，马上又来了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你说，他们闯大牢是想做什么的？”

灵绣交握在身前的手抖了一下，鼓起勇气朝偷袭展昭的那人看了过去，却正对上那人警告的眼神。灵绣表情猛地一怔，面上血色褪尽。

“是啊。”她叹息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呢？”

“包拯！”那人似有所觉，恼怒道：“被你们抓住是我等技不如人，你要审就快审，叫个不相关的人过来干什么？”

“不得对大人无礼！”张龙大声呵斥。

那人不惧张龙呵斥，回瞪一眼，还想在说话，就听灵绣的声音响起。

“尹索，”灵绣看着他道：“我怎么就是不相关的人了？”

被灵绣叫作尹索的人闻言，目次欲裂道：“灵绣，你敢？！”

“我命都差点没了，有何不敢？”灵绣神色渐渐麻木，她跪下对包大人道：“大人，方才民女对大人说了谎，这人民女认识。”

“他是谁？”

“你闭嘴，不准说！”尹索怒吼着想阻止灵绣，却被张龙上前堵住了嘴。

灵绣不受影响，继续回答包大人的问题，“此人名叫尹索，明面上是帮我家夫人看守庄子的管事，实际是我家夫人的打手。”

包大人又问：“你既然知道他是何人，方才为何要说不知道？”

“因为民女刚才还抱有一丝妄想，希望他们不是来杀民女的。”灵绣自嘲道：“可惜，事实就是如此，既然他们对民女不仁，民女也没必要再帮他们保守秘密。”

“你说尹索是你家夫人的打手，又认为他们是去大牢杀你。你可是你家夫人的左膀右臂，奉命来开封府配合我们调查杀害杨大人的凶手，他们为何要来杀你？”

“包大人何必再明知故问。”灵绣抬头苦笑道：“密谋杀我家大

人的正是夫人，她想隐瞒真相，保全自身，自然要杀了民女这个知情人才能放心。民女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狠心，宁可费心思派人来开封府大牢杀人，也不肯相信我会守口如瓶。”

她这话一出，在场人反应各异。包大人和展昭早就对杨夫人有怀疑，听到灵绣的话只觉得果然如此。公孙先生却是颇感诧异，他原本觉得若凶手是杨夫人，不会、也没必要利用贺安，现在看来倒是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