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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说的有道理。&rdo;黑索不着痕迹地笑了笑,&ldo;消除腐朽过时的旧事物,战争确实是一剂猛药。事实上我并不反对p国革命,虽然日不落一直保持着中立,但我也一直在援助反对党。每年有很多商队要通过腾里沙漠运送商品去一些国家,从这里走不绕路,有日不落的保护,也能很有效的避免天灾人祸。卡新思的商队,就是给反对党送药品的,日不落只收他们三成的关税,必要的时候还会送他们入国境,对抗政府军的袭击。&rdo;&ldo;既然支持他们,为什么不同意金氏重工向他们出售武器?&rdo;尽管已经意识到自己有所失言,但因为关乎家族与父亲的利益,褚锐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ldo;比之于药品,武器不是更能解决问题?长痛不如短痛。&rdo;&ldo;楚,你让我很意外。&rdo;黑索冷冽的笑容在嘴角扩大了,半眯着眼睛看着他,&ldo;知道吗,你看起来很小,要不是测过你的骨密度,又看过了你的身份文件,我一直以为你还没有成年。&rdo;黑索的眼神带着讶异和探究,直刺他眼底深处,像是要从那里看穿他,看穿他的一切。褚锐强迫自己和他平静对视,而后尽量自然地转开眼:&ldo;基因问题吧,c国人看起来是显小一点。&rdo;&ldo;你看上去很单纯,很干净。&rdo;黑索说,&ldo;我喜欢你这种澄净的感觉,没有c国成人那种用谦逊伪装的城府,又不像大漠人那种粗糙的简单,像一张干净细腻的纸笺,让人觉得舒服,无害。&rdo;面对这样毫不掩饰的、不切合实际的夸奖,褚锐十分尴尬,在来到日不落之前,他自认自己确实是单纯干净的,但自从冒名顶替了楚童的身份以后,这对他来说已经无异于一种讽刺。&ldo;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不用在意。&rdo;黑索发现了他的窘迫,&ldo;事实上你的很多观点是对的,只是天真了点。&rdo;&ldo;天真?&rdo;褚锐讶然。刺客黑索拨了拨面前的篝火,示意他靠近些别冻着,说:&ldo;关于武器,你说的没错,它们只是工具,就像绳子,可以用来晾衣服,也可以用来勒死人,但武器不是一般的工具,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杀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平等的,比如p国内战,抛开双方的党魁不说,他们麾下的军人,他们领地里的公民,大多罪不至死。然而一旦他们中的某一方拥有了压倒性的先进武器,必然意味着另一方会遭受灭顶的杀戮。&rdo;褚锐默然无语,黑索接着说:&ldo;关于p国内战,就更加复杂了,金氏重工在这场内战中一直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角色,知道是什么吗?&rdo;&ldo;出售军火,间接杀戮?&rdo;&ldo;不。&rdo;黑索摇头,&ldo;金隼,金氏重工的掌门人,毕竟是个生意人,即使武器特殊了点,他也一样需要盈利。换句话说,仗打的越凶,他的利润就会越大,要追求利润最大化,自然就要战争最大化。&rdo;褚锐意识到了什么:&ldo;你的意思是……&rdo;&ldo;是的,p国之所以内战不休,就是金氏重工的杰作,金隼分别贩卖武器给反对党和执政党,甚至买通双方内部的一些官僚,通过挑唆导致战事不断升级,以牟取暴利。&rdo;黑索接上了他的话,&ldo;&lso;战争是帝王的娱乐&rso;,对金氏重工来说,战争只是一场秀,而他们,是设计师。p国内战,开端也许真的是为了自由和民主,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变成了野心家勾心斗角的秀场。&rdo;这番话彻底颠覆了褚锐对于家族,对于父亲,甚至对于真理的认知,他十九年来塑造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仿佛被风沙侵蚀的城堡,正一砖一瓦地坍塌,和重建着。&ldo;我可以运送物资、医药,但不会运送军火。日不落只是个小部落,我也并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我无心也无力改变战争,仲裁p国内战,但,当战争不再是单纯的战争,我必须尽我的能力反对它,同时保护自己的部族不受战火侵害。&rdo;黑索结束了这个话题,在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坐在火堆边开始吞云吐雾。隔着篝火跳跃的火光,褚锐怔怔看着雾气氤氲的夜女泉,夜色苍茫,天地一片静谧,只听到木柴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这声音仿佛直通心底,阐释着焚烧与灰烬。渐渐地,褚锐就这样在混乱的思绪中睡了过去,篝火熄灭,刺骨的寒气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衫,渗入他每一个毛孔,让他冷的直发抖。然而他醒不过来,鼻塞,脑袋又晕又重,恨不得塞在棉花里才能消减疼痛,只能尽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抵御寒冷。不知挣扎了多久,一双强劲的胳膊将他抱了起来,身体窝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随着一阵节奏沉稳的颠簸,走进了一个温暖的所在。胳膊松开了,似要离去,褚锐贪恋地抓住了,粘在温暖中不放手。顿了顿,胳膊的主人妥协了,将他轻轻拥进怀里,贴着他抱紧了,手揽着他的背,很快,令人舒适的体温就隔着衣服传了过来,很暖,很暖。褚锐终于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启明星正悄悄坠落,车窗外晨光黯淡,预示着一个即将到来的多云的白天。褚锐打了个哈欠,猛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车里,躺在放平的改装车后座上,身后,一个温暖的身体贴着他的背,长长的胳膊穿过他肋下,搭在他腰上。这儿没别人,只有他跟黑索。褚锐窘透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和黑索抱在一起,睡在车后座上。自从记事起他就没跟人这么亲密过,父亲太忙了,根本就没时间陪他睡觉,带他长大的奶母在他三岁后也被金隼要求搬出儿童房。一开始也许他也害怕过,毕竟那时候他才三岁,应该会怕黑,怕打雷,怕大灰狼什么的,但金家的家训根本不会给一个孩子太多宠溺。没有母亲的孩子其实是很脆弱的,尤其是男孩,可褚锐没机会脆弱,他只能让自己坚强,面对整年整年没有大人的冰冷的家,面对严苛的金氏家训。好在大概是遗传了母亲乐天的性格,褚锐十分善于遗忘,因此他的童年在印象中非常模糊,只隐约记得一些开心的事,比如有一次得了严重的急性肺炎,金隼不得不抱着他让护士给他额头扎针,虽然很疼,但他很开心能够看到父亲眼中那种真实的疼惜宠爱,尽管是那么短暂。&ldo;醒了?&rdo;原本搭在腰上的胳膊抬了起来,黑索微凉的手掌贴了贴他额头,&ldo;退烧了,昨晚你着了凉,还好不严重。&rdo;&ldo;哦,是吗?我睡着了,一点印象都没有。&rdo;褚锐抬起身来,感觉肩背还有些酸痛。回头看看,黑索还躺在那儿,侧着身,右臂僵硬地伸着,面无表情地解释:&ldo;胳膊麻了,有点抽筋。&rdo;&ldo;啊……抱歉!&rdo;褚锐明白那是因为自己整夜枕着他胳膊的缘故,不由得更加窘了,讪讪地道了歉,抓起他的手给他揉按胳膊上的几个穴位。黑索皱眉,抬起身抽回胳膊,说:&ldo;没关系,我也睡的很沉,天亮时才感觉到的。&rdo;&ldo;我给你再按一下吧,很快就好。&rdo;褚锐认穴很准,对推拿也有点研究,黑索却不领情,迅速躲开了,说:&ldo;我没事了,你……下车洗漱吧。&rdo;褚锐想不通他怎么这么扭捏,昨晚抱一块睡了一夜也没见他这么在意……伸手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又想起来外套还在后座上,回身想拿,不提防没稳住,跌坐在了他腿上。黑索闷哼一声,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扑克脸一下白了,褚锐吓了一跳:&ldo;对不起……&rdo;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疼成这样。黑索闭了闭眼,一脸悲剧:&ldo;没事,你……下去。&rdo;&ldo;你怎……&rdo;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某个硬物抵着臀间,虽然被自己的大腿紧紧压住了,但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硬度。褚锐马上明白了他痛苦的来源‐‐现在是清晨,他是个年轻男人,最近大概也没有放松过,被自己这一百多斤一撞,咝……想一想都替他觉得疼……&ldo;啊,对不起,我……你……&rdo;褚锐呐呐道歉,黑索无奈地看着他:&ldo;你可不可以先起来?&rdo;褚锐尴尬地下了车,独自蹲在湖边洗漱,洗完脸也不好意思回车上去,更不好意思慰问他的伤情,难道要他掏出来看看不成?不过……他干嘛硬了呢,只是因为清晨的缘故吗?还是……褚锐下意识地揪了根草叶叼在嘴里,隐约记得,刚醒来那会儿,他从背后抱着自己,似乎就已经有反应了……一头黑线,褚锐咬着草叶面部抽搐,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意淫谁也不要意淫黑索吧,就他那块头,想想要上他褚锐就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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