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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是尼山书院偏南向的一处风景极佳之地,许是因为药堂就在南苑的缘故,越往南走,空中弥散着的药香味越重。
据说南苑一直都是王兰姑娘在打理,这倒不难看出,毕竟从路两侧植物的选择到药圃里种的草药,随处可见她的身影。
“王姑娘不在?那你可知道她去哪里了?”王蓝田拦下药童问道。
“听说是祝公子受伤了。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皆去后山给他采药了。”药童站在药架面前将曝晒在外的药草翻了个身。
“这样啊。”王蓝田幽幽叹了口气,不死心的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耳边小声问道,“我近日出恭不顺,有什么一剂即通的良方?”
而后又恢复正常的音量,抬手理了下药童的衣襟,将一块小金锭塞进他的怀里:“既然两位王姑娘不在,我现在就让书童去偏门等她们就是了。到时候劳烦你再跑一趟知会一声。”
她话说得含蓄,可塞钱却不含糊。
南苑药堂的药一般需要经过王兰的诊断后,才会写方抓药。如今她急需一些药,便只能用贿赂药童的法子了。
偏门是药堂通往后山的一个小门,从这个门出就无须绕大路往南苑走了,能省下不少时间。偏门旁侧有个小柴房,房中堆积一些干柴,以备前厅煎药所用,省得总往后厨。
王八德在此处等了好一会儿,都未见人影来,就寻了个
太阳尚好处打起了瞌睡。
眼睛一睁一闭之间,时光飞逝,待眯眼醒来天已黑,身旁放着三小包包叠整齐的纸袋,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冲泡即可。”
他挠了挠脑袋,寻思着这应该就是公子让他等的药了。
只是……
他抬头看了看天,已是“余霞散成绮”,一拍脑袋,暗道: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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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初王蓝田托着腮和陈子俊坐在猎场旁的茅草亭子下,满面惆怅。
“你怎么能如此娇弱呢!”陈子俊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不就是摔了一跤?未伤筋动骨怎就不能参加演习呢!”
“夫子,很多伤一时半会儿难以显示症状。”王蓝田认真解释道,“学生曾在书中看过有一青年从高阶上滚下,身上无一处伤痕,也就没在意,结果夫子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陈子俊拧眉问道。
“死了!”王蓝田面露惊恐之色。
“怎么就死了呢!不是没受伤吗!”陈子俊很是诧异不解。
“是!是身上无伤,可此人原先脑袋受过重创,滚下高阶时虽用手护住了头,但是郁结在脑中的旧伤还是受到了影响。这青年当晚躺在床上,未再醒来。”王蓝田吁叹一声。
陈子俊神色有些凝固:“他是脑袋先前受过伤,你又没有!”
王蓝田用托腮的手指着额角:“夫子您忘了?刚进书院那日,我可是被抬进来,直接人送药堂。”
陈子俊眉头一
拧,对于此事他约莫有些印象:“可你又不是从高阶上滚下的,只是被石头绊了一跤,也没伤着脑袋。”
“……”王蓝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肚子,“夫子你可知人在跌倒的时候,会有一种名为惯性的力量冲击大脑,此力堪比一人的体重,也就是说我刚刚这一摔,不仅仅是蹭破了点皮,还有一百斤重的东西砸在了脑袋上。”
“你……这……”
这完全是陈子俊的知识盲区,但作为夫子怎么可以不如一个学生知道的多呢!
那些疑问徘徊脑中未问出口,反倒见王蓝田面色不佳,唇色泛白有些着急,忙问:“还是赶快去药堂吧。”
“王姑娘尚不在药堂。”王蓝田扶住脑袋,“学生对此症状也有所了解,重创之后尽量不要大动,所以我这才厚着面皮请了假。”
“如此这般,你还是少说话吧。”
王蓝田点头,很是感激的看着陈子俊,闻言抬手虚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水:总算逃过一劫。
她看着往猎场来的小路,琢磨着到底是贿赂药童的金钱不足,还是自己说的太过隐晦,亦或是王八德跑错了门?
当晚在得知是王八德睡过头误事后,她默默地将此人拉入不靠谱系列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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