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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是什么人啊,买卖上的事儿一听话音就明白了:“你是想把大军的粮草交给荣昌号来运送。”
睿王:“据我所知,荣昌号虽在蒲城并未设立分号,这一路往北的数个州府之地却都有荣昌号的分号,只因商路不通,故此走的并不勤便,如今我帮你打通商道,你只要把大军所需粮草运到蒲城,待北疆安定,蒲城之内可任由荣昌号选址设立分号。”
谢洵眼睛都亮了,的确这实在是个极其诱人的条件,睿王说的不错,这几年便是商道不通,自己也让人逐渐在北边的几个州府之内设立了分号,主营的买卖便是粮食跟草料,这两样东西是朝廷严禁私贩的,土匪山贼的不稀罕劫,劫了也卖不出去,所以还算稳妥。
有这个先决条件,运送粮草对于荣昌号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次的量大了一些,不过却方便了许多,可直接把那些分号收上来的粮草,直接送到蒲城,如此于朝廷来说省了运送粮草的人力不说,又少了这一路上的消耗,于自己的荣昌来说,既打通了北边的商道,又拿到了蒲城最好的地点,实是两全其美之策。
☆、第73章
衡量利弊,谢洵深觉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况且,身为大晋谢家的人,就算一个钱也赚不着,事关战事,岂能做壁上观,更何况,睿王如今还是自己的妹夫,这于公于私都不能推脱。
想到此,点点头:“好,粮草之事便交给我荣昌号了,听阿爹说起北疆风光,竟一直未有机会欣赏,这次倒可好好领略一番。”
睿王:“既如此,三日后大军开拔。”
谢洵:“我知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吗,我这就回去收拾明儿一早便动身,如此,咱们蒲城见了。”拱拱手进去了。
睿王这才上车,路过旁边的承恩公府,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这时候了大门外仍是迎来送往的。
等车过去,睿王才道:“来跟夜郎王讨喜酒的还真不少。”
王顺听了摇摇头:“王爷不知,这是万岁爷亲自下了口谕让大臣们来承恩公府贺喜的,是怕太冷清了,过不去眼,王爷没见刚九少爷一身酒气吗,想是刚从承恩公府吃了喜酒回来。”
睿王:“这倒也奇怪,谢洵虽曾伴读皇上,却最厌官场,这才去开了个荣昌号做买卖,朝堂的事再不理会的,今儿怎么跑去喝喜酒了?”
王顺:“这个奴才知道些,万岁爷下了口谕让大臣们都来贺喜,端和公主是承恩公夫人的嫡亲侄女,两边沾着亲戚,这喜酒不好推脱了去,偏偏国公府从上到下都不想去,就算承恩公两口子,都搬到谢府住去了,把偌大一个公府腾出来当了公主府,一应事务都交给府里的管家料理,面儿都不露一下,吃喜酒更甭提了,九位少爷里就数着九少爷的性子最是随和,还是排行老小的,故此国公爷就让九少爷去应酬了。”
睿王点点头,谢府自打老国公便如此,谁的面子也不买,若不是如今大战在即,想来连谢洵都不会去吃这喜酒的,只是夜郎王明明对端和无意,却硬是要求娶,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估计还是惦记阿十呢,不过睿王倒不担心,这夜郎王纵然再有心计手段也无济于事,阿十不会跟他再有接触,至于端和,便再糊涂,大义上也该清楚,应不会做出有损大晋之事,而睿王相信,只要端和不去找事儿,夜郎王也不会歪带她这个大晋公主。
睿王却忘了,让端和不找事儿,纯粹痴人说梦,这就是个没事儿也得找出点儿事的主儿,更别提还有事儿了。
苏盛兰这两日心情极差,得了如意郎君还没来得及显摆,就让阿十给搅了,自己送嫁的时候,她偏在那天要捐嫁妆,弄得满京城沸沸扬扬都是赞她的声儿,什么国公府的阿十小姐如何如何的人美心善,如何如何深明大义,还有那些嫁妆到底有多少宝贝,能值多少银子,直把这丫头夸成了朵花儿,谁还管自己这个公主过嫁的热闹。
不看还罢了,偏偏还要比较一番,听人说昨儿那些牛车绕城一遭之后又拉回了户部,户部侍郎谢渲吩咐人搬了套桌椅摆在户部大门口打开登记造册,听说拿出来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把整个京城都震了。
苏盛兰是没亲眼看见,但是听丫头说了,心里恨的不行,却也没法子,毕竟谁也挡不住人家捐嫁妆,却认定阿十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好在转过天成礼的正日子倒还算热闹,好歹板回了些颜面,再有一想到夜郎王那张俊美的脸,苏盛兰心里扑腾扑腾的直跳,一是欢喜,二是忐忑。
欢喜自己终嫁了个如意郎君,便比不上表姐能当上夜郎的王后,怎么也比谢阿十强些,睿皇叔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大将军王罢了,阿十这个睿王妃哪及夜郎王后尊贵啊。
忐忑是自己婚前失贞,如今想来苏盛兰后悔不跌,后悔当日被母亲那个面首所惑,做下了丑事,以至于为此跟母亲打了起来,后来就成了他们母女争一个面首的丑闻,京城无人不知。
虽只那么一次,到底失了贞,并不是清白姑娘,若是夜郎王以此为借口冷落自己,到时还真是有苦说不出,故此忐忑。
却转念又一想,她们母女的名声也不是坏了一天两天了,便夜郎王不是京城人氏,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事儿,他又怎会不知,既知道却仍公然求娶,说明他并不在意那些事儿,真心实意的要娶自己,自己又忐忑什么。
想到此又放心了些,却到底有些虚,既然瞒不过去,一会儿他进来干脆就主动认错,她娘说过,男人心都软,禁不住心爱女人的几句软话儿,所以只要女人姿态放低些,就没有男人能扛得住,再说,这关上门就剩下夫妻两个,做小伏低些也没人知道。
刚拿定了主意,就听外头给驸马请安的声,忙把刚嫌闷得慌,掀起来的红盖头放下来,又让珍珠帮自己整了整袍服。
夜郎王一进来,屋里的嬷嬷宫女跪下磕头:“奴婢们给驸马爷道喜。”虽是和亲,在京城以公主为大,便称呼夜郎王一声驸马。
夜郎王略低头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丫头目光闪了闪:“你是公主跟前儿伺候的,你叫什么?”
珍珠哪想到驸马爷如此随和,竟问自己的名字忙道:“奴,奴婢珍珠,自小伺候我家公主的。”夜郎王点点头:“珍珠,还真是好名字,起来吧,以前怎么伺候你们家公主,以后便怎么伺候本王,不用太拘束。”
珍珠受宠若惊,忙道:“奴婢定当好好侍奉主子。”站起来,忍不住偷眼瞄了一眼,却正对上驸马爷似笑非笑的目光,珍珠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忽听公主道:“都下去吧。”珍珠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喜娘嬷嬷们退了出去。
苏盛兰这个气啊,琢磨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不成,把自己堂堂公主晾在这儿不理,却跟她的丫头说了半天的话,忍不住道:“驸马倒是好兴致,莫不是瞧上了珍珠吧。”
话刚说完,盖头就被揭了开去,苏盛兰不妨他这般快,抬头,不免愣住了,这男人今儿穿的是他们大晋的服饰,收敛了那种张扬的野性,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看上去像个风流俊俏的书生,叫人怎能不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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