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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小酒馆孙师傅觉得脚飘，他有些醉了。回到宿舍他让李作明插上门。

  李作明照吩咐做了，沏一杯茶端给他。

  &1dquo;插了吗？”孙师傅放心不下的是插没插牢门。

  &1dquo;插啦。”

  &1dquo;作明你再去看看。”

  李作明去看门，插着。

  &1dquo;作明啊，挣点钱就快离开这儿吧。”孙师傅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1dquo;你快离开。”

  李作明疑惑地望着他。

  &1dquo;你初来乍到不了解内情，鬼脸砬子煤矿是个很黑的地方。”孙师傅头脑清晰，说话没走板，看起来没大醉。

  李作明给他倒水，恭听。

  &1dquo;刘宝库手下养着一帮黑道上的人，就说四黑子吧，他黄嘴丫子还没退净就把亲妈杀了。”

  &1dquo;杀亲妈？”李作明惊骇。

  &1dquo;世间只有枭，母亲把它喂养大，它长大反过来将母亲吃掉&he11ip;&he11ip;”孙师傅说，&1dquo;鲇鱼找鲇鱼，嘎鱼找嘎鱼，刘宝库要是好人，能用四黑子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吗？”

  李作明从孙师傅的叙述中知道卐井，一口开采的井，十分原始的方法挖掘，是矿中矿，井中井。固定十几名矿工偷偷摸摸开采，然后用重型货车运煤下山，孙师傅往返山上山下一年多了。

  &1dquo;那天早晨我去拉煤，卐井夜间没出煤。”孙师傅说出一件奇怪的事，&1dquo;我到井口去看怎么回事，被四黑子赶走。”

  孙师傅是头一班，将车开到卐井。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1dquo;出事了？”

  四黑子惊飞的野鸭子似地扑棱棱跑过来：&1dquo;走，快走！”

  &1dquo;我来拉煤。”孙师傅说。

  &1dquo;没见没煤可拉吗？走，赶紧走！”四黑子轰赶。

  &1dquo;怎么&he11ip;&he11ip;昨夜没出煤？”

  &1dquo;你是不是想卷铺盖走人？”四黑子的话语中充满恫吓。

  &1dquo;走，我走。”孙师傅知道四黑子是干什么的，平常都绕着他走，躲着他行。谁找病往虎口里钻啊！

  宿舍外响起脚步声。

  孙师傅蚯蚓一样拱进被子里。

  是车队长，他隔着窗户向屋子里问：&1dquo;67号今晚谁的班？”

  &1dquo;我，”李作明赶紧回答，&1dquo;我班，李作明。”

  &1dquo;二号、三号井下午通风检修，没出煤，你不用出车了，休息一晚上。”车队长说完离开。

  孙师傅听脚步声远去，探头探脑出被子，显得有些闪烁。

  &1dquo;你怀疑卐井出事啦？”李作明拾起中断的话题。

  &1dquo;那你以为呢？”孙师傅反问。

  暂短的被子里躲藏，孙师傅完全酒醒，也许认为自己的话说多了。他问：&1dquo;我都胡说了些什么？”

  &1dquo;没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