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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孟听之也进了一家研究院，多日不见，她清瘦不少，就连嘴边的笑意，也不似往日那样神采。

  “小甜要订婚了你知道吗？”孟听之开口道。

  “什么？”隋一棠吃了一惊，这些天和唐小甜断了联系，没想到生这么大的改变。

  “是一个a1pha，家世好，前途好，和小甜门当户对。”孟听之说这句话时，嘴角的笑带着几分自嘲，“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改变我和小甜的结局，现在看来，终究是一场空。”

  在他们这个世界，omega和a1pha属于稀缺资源，为了保有各自的优势地位，a1pha和omega常常都会早早订婚，以前因为a1pha集体失踪，这种风气改变不少，现在随着a1pha的回归，城里各大酒店的订婚宴已经排到几个月后。只是这些表面热闹的订婚仪式，谁为了爱情，谁关心利益，又有谁知道呢？

  “阿猛也是，”孟听之接着说：“他爸妈一直在和很多a1pha见面，想要尽快把他的婚事定下，阿猛喜欢的是夏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a1pha得天独厚，很多omega都只是家族攀附a1pha的工具。”

  隋一棠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这样的事，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生在自己和徐弦身上？

  “一棠，我听说你们正在研人造信息素，我想知道，我还有机会吗？”

  隋一棠抬头望着孟听之，她第一次看到孟听之这样的眼神，期待、卑微……在隋一棠的印象中，孟听之是属于自信和张扬的，可这样自信的一个人，面对被世人奉为珍宝的信息素时，却是这样无能为力。

  隋一棠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一定不止一个孟听之，他们本可以有明艳的人生，但是因为a1pha的存在，他们被剥夺机会，被浇灭希望，a1pha有多荣耀，普通人就有多受压迫，隋一棠心中甚至产生一个黑色的念头：如果当初没把那些a1pha救出来就好了，她和徐弦不会分开，孟听之也可以继续和唐小甜在一起，阿猛也不用忍受和喜欢的人分开的痛苦，万万千千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因为a1pha的回归横生枝节。

  隋一棠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要继续信息素的研究，打破a1pha信息素的垄断，让信息素造福每个人，不再是某个特定群体高高在上的资本。

  第52章

  隋一棠的反常吸引了叶格非的注意，信息素项目是邓叶集团投资的，如其说谭教授是项目负责人，不如说叶格非更合适。邓叶集团看似大力支持信息素项目的开，实则表里不一，隋一棠还现，之前的数次实验之所以得不到预想的结果，都是叶格非从中作梗。

  “一棠，谭教授说你要转组，我和周教授商量好了，下周你可以正式加入周教授的项目。”

  “不好意思叶师姐，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将信息素项目进行到底。”

  叶格非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隋一棠，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在项目组这么久，不会不知道信息素项目的真实情况吧？你确定要跟大家对着干？”

  “叶师姐，不是我跟大家对着干，是a1pha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这个社会的正义和公平，我必须要做些什么。”

  “隋一棠，别忘了你也是a1pha，信息素普及，对你有什么好处？”

  “信息素普及能让omega不再受制于a1pha，也能让普通人更聪明更优秀，这个世界会因此变得更好，相比a1pha群体的一己私利，我选择让所有人受惠。”

  “好！”叶格非冷笑一声，“既然你有这么宏大的愿望，那你就自己去研究吧，从今天开始，项目组不接受你这样的人，收拾你的东西，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信息素项目小组是靠邓叶集团投入的经费运转的，叶格非完全有资格决定每个组员的去留，留在小组对研究没有任何帮助，隋一棠唯一不舍的是组内的实验设备，没有这些设备，研究将很难展开。

  隋一棠把心一横，走就走，离开了至少是自由的，省得天天在这里看叶格非的脸色。

  她脱下大褂仍在操作台上，毅然决然离开。

  叶格非现自己的威胁对隋一棠毫无作用，又说了一句，“隋一棠，我很快就要跟弦儿订婚了，到时别忘了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

  隋一棠定在原地，半天，才继续往前走。

  隋一棠租了一个房子，可是根本无心研究，叶格非的那句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中，让她做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并且因为没有实验设备，很多理论得不到证实，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接连多次打击，隋一棠变得心灰意冷，当初面对叶格非立下的豪言壮语似乎也没了底气，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纵然她有万丈雄心，没有钱，没有资源，一切免谈。

  徐弦要跟别人订婚了，实验也进入了死角，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可憎的黑色，隋一棠陷入无尽的绝望中。

  就算自己研制出信息素又有什么用？就算所有人都因此变得更强大又有什么价值？拯救不了自己的爱情，不能跟徐弦在一起，做这一切又有什么价值？

  隋一棠陷入挣扎的两端，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叫嚣着，要她放弃实验，利用自己a1pha的身份收敛财富，别人都可以不仁，她为什么要愚蠢地坚守正义？另一个声音却苦苦相劝，要她顶住压力，黑暗过去终将迎来黎明。

  可她的黎明在哪？

  她现在不名一文，且不说购买实验设备要耗费大资金，她现在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无处腾挪，隋一棠觉得自己真的山穷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