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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这话里面显然有圈套,穆羡鱼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一口回绝,却被自家父皇一巴掌按在了头顶:“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五行当中以水生木,水系可滋润木系生机,从而使我林家繁盛长久——你们两个在一起,你可要多加小心了。你家这颗小树苗这么小,可够你浇灌的……”
“父皇……”
穆羡鱼听得哭笑不得,只觉脸上也止不住地发着烧,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咳一声,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单纯的小花妖还听不大懂大人的世界里这些太过隐晦的言语,茫然地眨着眼睛来回望了望,忽然挺直了身子道:“小哥哥不要担心——我是花不是树,长得很慢,吃的也不多,不会把小哥哥给吃穷的!”
“是是,小哥哥一点都不担心……”
实在不忍心同小家伙解释得太明白,穆羡鱼却也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小花妖的肩膀,艰难不已地应了一句。见着这个言语上从不肯吃亏的儿子总算吃了一次瘪,皇上的眼中却也愈发多了几分促狭的笑意,满意地微微颔首,又往窗外瞄了一眼:“他到底怎么了?这一会儿就一直见他在没完没了地趴下又站起来,你是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么?”
“儿臣不曾给他吃什么迷魂药,只是叫他脚下生出了一片冰面,打算叫他多摔几个跤罢了,也没想到他居然能一直摔到现在。”
穆羡鱼应了一句,却也不由生出了些好奇,扳着窗沿探出了身去:“金世叔,那冰有这么滑么——您就算再想要消极应付,也总不至于就这么一直摔下去吧?”
“你站上来试试——算了,这冰本来就是你的,你就是站上来也没用。”
金世鸿再一次艰难地撑稳了身形,咬着牙不忿地回了一句,却又自己先泄了气,脚下一滑便精疲力竭地趴在了冰面上:“你这冰会吸取我的力量,我既凿不穿也站不稳,你要是再不把我放开,可就没有人跟你们说大皇子究竟都偷着干了些什么了……”
“父皇,他并无恶意,此行也是出于胁迫——要不就先放他一马,听听他怎么说再作定论?”
穆羡鱼回了身,征询地轻声问了一句。皇上略一沉吟便微微颔首,却又忽然极遗憾地轻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借此将金家实力削弱一番,好叫天下再太平些,如今这一看,多半怕也是难成的了……”
“其实我觉得——皇上此念实在是有些多虑了。草民在金家已经算是有几分脑子的,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个,草民才会被送来京城同高家商量合作之事,又与梓宁暗生情愫,可要跟你们林家人比起来,我们实在是没能占得到半点便宜,光莫名其妙的挨欺负了。”
金世鸿头痛地叹了口气,再一次徒劳无功地站起来了一半,脚下又是一滑,就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你们林家的套路实在太深,深得都不像是五行家族了——莫非你们这些个种花种草的,心机普遍都特别重么?”
作者有话要说: 诶呀,摔倒了⊙ω⊙
第64章不要了.
“我们的心机未必有多重,你们不长脑子倒是真的。”
穆羡鱼不由摇头失笑,却也懒得从外面再费事绕路,直接带着墨止就从窗子翻了出去。叫皇上忍不住嫌弃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重重叹了口气:“好好个皇子,怎么养成了这么个没正形的样子——有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这般举止无状么?”
“不瞒父皇,儿臣也是下了江南之后学坏的。之前儿臣在大街上走,就算头顶上忽然砸下来个铜兽,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头可断血可流,绝不乱了半分的方寸……”
穆羡鱼也才发觉自己的习惯仿佛越发随意了不少,却还是理直气壮地嘴硬了一句。皇上原本就对这些事尚怀歉意,此时一听见他的话,神色却也不由微赧,轻咳了一声才又道:“少在这里跟朕装模作样,你当初就有多老实么?若是真老实,还会左一次翻墙右一次翻墙的,甚至拐得太子也跟着你一起不学好?”
“父皇,您这句话可就是偏心了——二哥刚开始不学好的时候,儿臣可还在奶娘的怀里不会走路呢。谁带着谁不学好,您可一定得分辨清楚了才行。”
这种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污蔑,穆羡鱼自然不可能认下,利落地在小家伙的帮助下将金世鸿捆成了个粽子,便将那一片冰面化开,回身敲了两下窗户:“父皇,稍微站开一点,我们先把他塞进来您再审——”
“算了算了,还是你们站开些,朕自己翻出去罢。”
皇上不耐地挥了挥手,却也懒得再辛辛苦苦地走那一条曲折的回廊,千辛万苦地绕出宫门再绕回来。挥了挥手示意窗口的人让开,单手一撑窗棂便翻身跃出了窗子,动作居然还要比穆羡鱼更熟练上不少。
没料到皇上的身手居然如此矫健,窗外的几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穆羡鱼愕然了半晌才终于失笑出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看父皇的身手,也是当初没少翻过的……”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等朕从外面绕过来,你们几个站在这里都要冻成冰雕了。”
皇上没好气地瞪了这个丝毫不知体贴的儿子一眼,却发现这几人居然都在瑟瑟寒风中而全然不觉,显然一个个都是不怕冷的。一时间却也不由语塞,摇了摇头生硬地将话题转开:“你这能力倒是颇为有趣,倘若趁着数九寒冬的天气在冰面上搀进你的力量,会不会叫整个金家都不停地滑到再站起来?”
“那画面一定非常的恐怖……”
金世鸿只觉背后蓦地窜上了一股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迭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金家一马。大不了我回去叫他们识相些,不要再招惹你们林家也就是了。”
世俗皇权在五行家族的修士中向来不大被当成一回事,皇上在高家倒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也不恼他不敬之罪,只是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望着他轻笑道:“只是——你方才还说,你与金家已毫无关联,你所做的事也不能牵扯在金家头上。又如何保证你说的话,他们就都会听?”
“要叫一群人听话,当然不只是靠着这一张嘴说这一种办法。”
金世鸿仿佛忽然便来了兴致,撑直了身子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道:“你可以装神弄鬼,可以借口托梦,甚至可以想办法弄出个祖神虚影来吓唬吓唬他们。不想让金家人招惹你们,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你们有办法让飞白的力量再往上提一个档次,他就能自由化人化兽,到时候自然可以假作白虎祖神临世,大不了唬得他们再叫你们林家多坐一百年江山也就是了。”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想让你那儿子有条好出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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