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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杜庭政这边吃了下水早又费力拉出蒋屹的亏,一口气憋不住那么久,已经开始呛水了。
对方明白自己的优势,拿着高尔夫球杆蹲守在车顶,杜庭政只要在天窗处冒头就抡。
时间太久了。
杜庭政刚刚推蒋屹出去费了劲,看着他难受的脸色,又给他渡了两口气,肺里残存的空气已经不够用。
“等我回去,杜总已经呛水了。”东昆懊恼极了,“他把你推出天窗,就没剩下多少力气。我带你游上岸,返回去锤爆那几个狗娘养的头,杜总在车里,我够不着他!”
“我知道,我知道,”蒋屹安抚他,说,“这很难,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不怪你。”
东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声音很大。
“冷静,昆哥,”蒋屹说,“冷静,医生不是说没有大问题吗?”
“可是他还没有醒!”东昆看上去很焦躁,他昨夜没睡,泡水的衣服被体温偎干,没来得及换掉,“我中间也憋不住气了,游上去换了口气,等再下来,杜总已经晕过去了。怎么办,他当时会不会以为我放弃救他了,如果被金石哥知道了,会骂死我吧?”
“没事,”蒋屹示意他小点声音,看起来比他要冷静的多,“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觉得你很冷静,条理清晰,临危不乱,有勇有谋!”
这一顿夸得东昆有点不好意思,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
“咱们别告诉金石就行了。”蒋屹笑了笑,很镇定,跟他商量,“这件事你知我知,其他人我们一律不讲,怎么样?”
东昆眉头缓缓拧起,不确定地问他:“可以吗?”
“当然,”蒋屹说,“一方面是因为金石距离远,你告诉他,他也即刻来不了,纯被骂一顿了事。一方面是因为没必要,既然在广州出了事,那就在广州解决,没必要在其他的地方折腾其他的人。”
东昆点点头,等了一会,迟疑地问:“邢秘书和管家问呢?”
蒋屹摇摇头。
东昆想了想,又问:“二老爷问呢?”
蒋屹盯着他,肯定地重复道:“任何人。”
“任何人。”东昆也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杜庭政昨夜到现在还没有醒,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穿着病号服,身上搭着薄被。
手自然的放在一侧,上面的伤口倒成了最不值一提的地方。
即便脸色苍白成这样,也不显得过分虚弱。
“他的手怎么弄的?”蒋屹问。
东昆倚着墙不语。
蒋屹说:“算了,我随口一问,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东昆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蒋屹也算受害者,“昨晚跟尤总谈完合同,杜先生要走,尤康胜一开始说不送了,后来不知怎么又要送,上车的时候没等杜总彻底进去就关门,挤到手了。”
“哦,”蒋屹问他,“你们杜先生没当场疯吗?”
东昆一边觉得他的态度不对劲,好像很喜欢调侃杜庭政,一边又觉得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尤其当着杜庭政的面的时候,他显得比平时要‘温顺’。
要论执行力,东昆比不上金石,要论心思细腻,那金石则远远比不上他,就连邢秘书都要甘拜下风。
“本来生气了。”东昆说,“尤康胜态度好,一直赔罪。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好翻脸。”
蒋屹听完没什么反应,盯着杜庭政的眉眼,突然道:“他醒了会不会失忆?”
“啊??”东昆没反应过来。
蒋屹搜罗着看过的小说里的相关内容:“这种大事故很容易失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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