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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不敢跟他对视,顶着压力继续道:“这次没事,可能是提前处理过,或者补水及时,下次可能没这么好运。”
杜庭政问:“有没有副作用?”
“看成分没有。”医生说,“也不能确定,小药厂生产的,可能没有经过大量试药。”
他停顿了一下,委婉地建议道:“恢复需要时间,短时间内不要使用了。”
杜庭政眉间恹恹,寒着一张脸。
“药物缓解一时,不能操之过急。”医生在看不见的地方反复地搓手指,一边说,一边审视自己上一句说出去的话是否既能表达清楚,又能保住饭碗。
“我给您看看手吧。”医生说。
杜庭政示意可以,转动手臂,使大拇指朝上。
医生换了一副手套,查看他的手指,又按了按指甲。
杜庭政不明显地皱了一下眉。
“您能不能暂时别用这只手做事,”医生说,“裂的很严重。”
他给杜庭政冲洗伤口,用棉球沾着碘伏擦伤口周围的血污。
杜庭政:“要截肢吗?”
“……不用,”医生说,给他换上药,为了方便透气,只裹了一层纱布,严肃道,“如果您使用这只手很频繁,建议您拔掉指甲,反复撕裂很容易感染。”
杜庭政默许了他的提议。
处理完以后,医生给他重新上药,交代道:“注意减少使用频率,每天早晚都要换药。”
杜庭政点了一下头。
做完这一切,医生给蒋屹留下口服退烧药,金石送他出门。
卧室里的灯关上,杜庭政眼睛适应了片刻,借着窗帘处染进来的月光,打量蒋屹的眉眼。
蒋屹无知无觉,深深睡着。
今天阴沉沉的,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雨。
杜庭政躺上床,蒋屹便立刻贴过来,好像要用他降温。
杜庭政摸他的额头,跟他身体一样烫。
他拿过退烧药,叫了几次蒋屹都没醒,便卡着他下颌,又按他的咽喉,迫使他喝了。
杜庭政继续盯着他,等了一会,又给他用同样的方法喂了水。
这个人身体情况真是又好又差。
平时爱运动,爱玩,身体和心理看上去都很健康。
实际隔三差五胃疼,腿疼,头疼,烧,经不起一点折腾。
十分钟左右,蒋屹的体温降下去一些,额角有了汗意。
杜庭政擦了他额上的汗,把翻压在身下的被子扯出来,给他盖上。
时间很晚了,杜庭政躺下去,在他的呼吸声中闭上眼。
几分钟后,也睡着了
“今年寒假长,我过完年再走。”十几年前的杜庭政穿着一件定做的薄线衣,坐在车上,旁边放着礼品袋,里面是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
“跟学校请好假了吗?”跟他一起长大的金石开着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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